吕布的方天画戟像是一条苍龙,所到之处皆成地狱,断肢残肉丢弃一地,血雾一直在挥洒,他带领的三千多麒麟卫像是一片红色火山熔岩,凡是碰到的鲜卑骑兵皆被烧成灰质。
赵云的龙胆亮银枪像是一条银龙,所到之处都成了冰天雪地,每个鲜卑骑兵都像是在做一个永远不醒的美梦,那片片雪花朵朵梨花多美啊,却夺去了他们的性命,三千多白马义从所到之处像是被暴风雪袭击过一样,没有可以继续站立的生物,除了那倔强的野草。
可即便吕布和赵云如此骁勇,但他们只有六千多疲惫之师,冲杀在四万养精蓄锐的鲜卑骑兵里面,边战边退,手脚都渐渐提不起劲,每个人身上都开始带伤,战死的将士越来越多。
眼看骞曼这四万骑兵就要把吕布的麒麟卫给包围起来,轲比能和扶罗韩的大队骑兵也将要过河杀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鲜卑王城里面突然一片大乱,最高处的金色王帐着火了。
因为吕布跟鲜卑人已经厮杀了一整天,现在已近晚上了,所以看得很清楚,那大火飞速蔓延升腾,火光冲天,而且不只是那个金色王帐着火,连鲜卑人的粮仓也开始着火。
围困吕布的三万多鲜卑骑兵目瞪口呆,吕布乘机带着麾下麒麟卫杀出重围,赵云和吕鹏也带着白马义从、虎豹骑杀出,除了那两千个枪兵大多战死在鲜卑轻骑兵的箭羽下,其他部队在射杀了那些鲜卑俘虏后,都撤回到大营。
而鞠义、徐晃也快速退回到了塞外的一个谷地,依托车阵,准备抵抗鲜卑人的反扑。
骞曼见王城火起麾下骑兵人心惶惶,又见吕布安然回转营寨,中央军的营寨修筑得壁垒森严,还有数万人马弓弩齐备,骞曼只好退回王城,先灭火安定人心。
骞曼回去一查,是吕布在三年之前就开始安插在鲜卑王城的特工,本来想利用这些特工控制住骞曼,只是他没想到骞曼胆敢现在就反叛,没有提前给特工下击杀命令,这些特工见战事胶着,便点燃王帐和粮仓等重要地方来搅乱城中秩序,以求帮助主公。
这些特工在到处点火搞乱了王城的秩序后,趁着一片大乱和夜色苍茫,从王城依托在弹汗山上的北面偷偷出城,潜回吕布的大营。
骞曼看着焚烧成一片狼藉的金顶王帐和粮仓,心里恨极,又捉不到那些吕布的特工,心里郁闷之极。
这时城外又传来一个让骞曼更郁闷的事情,魁头、步度根麾下溃兵、俘虏兵将近三万人马都转而投奔步度根的二兄扶罗韩帐下,扶罗韩麾下人马从原来的两万多人剧增到五万人马,再加上那个虽然响应他的号令却居心叵测的小帅轲比能聚集的小众部落三万余骑,看来自己荣登鲜卑大单于宝座的变数增大了。
在中央军的中军大帐里,吕布郁闷地坐在中间,他一个劲地生自己的闷气,骞曼不过是一个吸食忘忧丹的无能二世祖,自己竟然被他欺骗了,若不是那些军情司特工及时点燃了鲜卑王城的王帐粮仓,自己这次可能就会命断弹汗山,结束掉这个仓促的穿越之旅,自己太大意了!
郭嘉宽言道:“主公无需自责,您是君子,这些异族是翻脸无情毫无信用的小人,君子可欺以方,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再说,有公孙度派来的使者从中搬弄,是我们无法预料到的!”
“公孙度派来的使者?”吕布急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郭嘉笑道:“主公,您忘了我负责军情部吗,那些安插在鲜卑王庭的特工都是我的属下。”
吕布急忙让郭嘉把那些特工找来,先是抚慰赞扬并奖赏了那些特工,然后问道:“你们还记得公孙度的使者长什么样子吗?”
那些特工对公孙度派来的使者印象特别深刻,不假思索道:“那人看样子只有十四五岁,却有四五十岁的沧桑,他的眼睛里很诡异,有时候像秃鹰一样凶狠,有时候又诡异得像墓地里的鬼火。”
吕布惊怒,原来这都是司马懿在作祟,他愤怒地一拍桌子,责备道:“你们既然知道他是公孙度的使者,为何不发回情报?”
那些特工非常委屈地说道:“在阎志将军走了以后,那个公孙度派来的使者就来了,跟骞曼谈了一阵子,骞曼就下令全城戒严,不许任何人外出,我们就没有办法把情报送递出去,只有等骞曼领兵出城,城中戒备宽松,我们才有机会走动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