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起身就想走。
“但是——”他反手抓住她的手指,轻笑,“爷还没说完呢,但是,既然都给安排上了,那爷总得做点什么。”
没好气地甩了甩他的手,花月道:“公子什么也不用做,有将军铺路,只管到了日子走马上任。”
任由她甩,他没松手,只拿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禁宫散令,是不是那种一旦就任便不能随意出宫的?”
“是。”她道,“您去之前,也该同夫人告个别。”
想起夫人,花月心又软了两分,公子若是进宫去,夫人会很难过吧?虽然在府里也不怎么能见着,但好歹还能送汤送水,逢年过节也能听他说两句场面话,真要走了,那可就是许久听不着声了。
犹豫一二,她转过身也拉住了他的手:“要不抽个空,妾身陪您去一趟主院?”
李景允不悦地撇嘴:“当初约法三章,你答应过不强迫爷去主院。”
“妾身是答应过,所以这不是在同您商量么?”她低下身来,软着眉眼轻声求他,“就去陪夫人说两句话。”
面前这人抵触地将脸扭到了一旁,拉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花月赔笑,绕到他面前去与他作揖:“费不了多大功夫的。”
“不要。”他将脸扭去另一边,闷声道,“爷去主院就不高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自己不高兴?”
她娇嗔地去拉他的手,他挥手躲开,她又去拉,身子跟着坐上软榻,依到他旁边,轻轻晃了晃他的指尖:“公子。”
软绵绵的语调,带了点撒娇的尾音,听得他差点就要把持不住。
余光瞥了她一眼,李景允还是端着姿态冷哼一声。
放长线,钓大鱼。
果然,大鱼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灵机一动,凑上前来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嘴角禁不住地往上翘,他轻咳一声,面露犹豫。
三十六计,美人计才是上计,花月心里暗赞一声自己聪慧,然后捧着他的脸跟小鸡啄米似的啄了好几下。
喉结微动,李景允眼神深邃地看着她,突然反客为主,扣着她的后脑勺覆上了她的唇。
怀里的人很懂事地没有挣扎,甚至主动松开了牙关。
墨瞳里颜色一深,他闷哼,捏紧了她细软的腰,情难自抑地泄露了两分侵略的气息。
甜美的猎物有所察觉,微微一僵。
他挑眉,不动声色地将气息收敛回去,唇齿辗转间温柔地安抚她。
猎物渐渐放松警惕,又变回了乖顺柔软的模样。
“公子。”分开的瞬间,花月软声求他,“去嘛?”
这谁顶得住啊,李景允咬牙“嗯”了一声,尖尖的牙齿磕上了她的侧颈,想用力又舍不得,闷哼着吮了一口。
花月一抖,伸手推开他,捂着脖子连连后退,慌张地道:“奴婢这就去准备东西。”
每回去东院她都要带宝来阁的首饰,前些日子他又给她买了几盒,都堆在东院的侧房里。
花月去找,他不知想起什么,也起身过去看。
她见他跟来,也不意外,伸手把上头几个盒子递给他,去翻下头的首饰。
高高叠在一起的木盒,最上头那个之前装了一双没做完的靴子。
李景允接过,顺手打开瞥了一眼。
原本只绣了一半的鞋面,如今已经是绣完整了,线头收得干净漂亮,只差与鞋底一并缝上。
不着痕迹地将盖子合拢,他别开头,无声地笑了笑。
面前这人还在碎碎念:“其实送什么东西,只要是您送的,夫人都会高兴,但您要是像上回那样多与她说两句话,夫人能高兴上许久呢。”
“原本妾身要与您在一起,夫人也是不乐意的,但就因为您那几句话说得漂亮,夫人就未曾责备过什么,您想想看,是不是很划算?”
她一边说一边拿了发梳回头看他:“公子?”
李景允回神,胡乱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地道:“其实还有个法子,能让她更高兴,只是你不愿意做。”
花月一愣,随即不赞同地皱眉:“只要是能让夫人高兴的,妾身怎么会不愿做?公子说说看。”
为难地想了想,李景允摇头:“罢了,当真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她急了,起身道,“您先说呀。”
第50章 凑不要脸啊!
李景允端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吞吐良久,才不情不愿地道:“家里长辈,还能为什么高兴?自然是添丁之喜。”
哦,添丁。
花月拿过旁边的毛笔,想认真地记下,结果笔墨刚落在宣纸上,她一顿,愕然抬头:“添丁?!”
李景允满不在意地摆摆手:“爷随便说说,你又不是心甘情愿做的妾室,哪能给她生什么孙儿孙女?等爷进宫之后,你且好生陪着夫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