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回京(1 / 2)

大清弊主 塞外流云 1713 字 27天前

皇太子胤礽一听,心里登时大惊,虽然没让老八、老九、老十直接参与,可雅尔江阿、苏努、景熙、萧永藻都是八党中人,康熙派出这么大的阵容来审理托和齐会饮案,是何目的?

仅仅是严查?还是想将他太子一党连根拔起?

可是,康熙却为何又将老三、老四加进去?难道是——分化孤立?想到这里,胤礽顿觉如坠冰窖,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难道又要被圈禁?想到高墙大院那段不死不活的日子,他就一阵后怕。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翻过身来的八党一众官员,立即就乘热打铁,对太子一党穷追猛打,京城里又是一番人心惶惶的慌乱情形,官员们四处找门路,托人情。只不过已经是主客易位。

康熙却是悠闲的呆在紫禁城里冷眼旁观,短短二个月时间,太子一党已是穷途末路,老八一党亦是大伤元气,让他郁闷的却是老十四迟迟未到,后面的戏,可是该他上场了。

正想着老十四,江南织造曹寅的密报就送到了,康熙折开一看,老十四在江宁县监狱提走了方苞,丁尔戬、吴明军三人,释放了噶礼抓捕的几个闹事生员,并就《南山集》发表意见,以安抚人心,连胤祯的原话都附在后面。

‘《南山集》一案,涉案人犯多为士林中人,国家作养人才不易,不容尔等随意作践,《南山集》一案纯属一干小人蒙蔽圣上,肆意妄为,本王回京,自当禀明圣上,圣上宽厚仁爱,必然会有恩旨,大家稍安毋燥,静心等候佳音。’

看过密信,康熙不由微微颌首,有这份眼光,有这份心志,亦不枉朕为他操心一番,想不到,老十四为了方苞,竟然不惜绕道江宁,看来是极为看重他,对于方苞,康熙可谓印象极深,此人是《南山集》一案之重犯,康熙四十五年进士,才学不错,古文犹佳,当年为养亲而放弃殿试,品德亦是上等,倒是个不错的人才。

想到这里,他眉头不由微微蹙起,《南山集》一案,最后究竟该如何定罪,他一直有些决疑不定,不重处,《南山集》一书涉及满族南下的一些辛秘,犹为可恨的是朱三太子一节,此书任其流传,严重影响朝廷对江南的统治,亦破坏这几十年来对江南士绅的怀柔、笼络政策。

但若是重处,亦会引起江南士子、儒林的严重抵触情绪,甚至有可能再次掀起诬告敲诈‘逆书案’之风,另外,他几十年来好不容易营造的不以文罪人的宽松风气,亦会为之一变,士林、儒林之中亦会有不少人就此对朝廷有防范畏惧之心,熙朝盛世,从何谈起?

又是几日后,康熙接到了曹寅以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还未拆开信,他就有预感,老十四出事了,急急看完信,却是汇报老十四赖在扬州未动,在会审江南科考一案时,横加插手,竟在公堂之上,一举摘了两江总督噶礼、安徽巡抚梁世勋二人的顶戴,剥了二人的官服,并将二人软禁一事。信中随后就详细叙说了公堂会审的一幕,并将事后士绅百姓的议论顺手带了一笔。

见老十四无事,康熙不由松了口气,继而又是恼怒,这老十四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朝廷钦命的地方督抚大员,他竟敢在公堂上当众如此侮辱,朝廷体面何在?朝廷尊严何在?朝廷纲纪何在?

待看到江南科考舞弊一案竟然是地方官员与考官同流合污,联手倒卖举人,且涉案金额高达八十万两之巨时,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朕以宽为政,这吏治竟然就已经败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江南如此,其它各省又是什么情况?虽然未有丑闻传出,想必也少不了蝇蝇苟苟之辈。

扬州。

随着两江总督噶礼、安徽巡抚梁世勋二人的软禁,江宁总督府及安庆抚院的查抄,以及前任安徽巡抚叶九思、现任安徽布政使马逸姿、粮道台李玉堂、宁国知府陶卫等人被缉拿,江苏、安徽两省为之巨震。

扬州会审的情形早就被绘声绘色的传扬开去,两省官员马上就判明了形势,噶礼、梁世勋二人即便是无罪,在两江亦是无颜再呆下去,布政使马逸姿、粮道台李玉堂、宁国知府陶卫三人卷入此案,此番不死也要脱层皮。

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是官场通病,身在官场,身居高位,岂会没有政敌?噶礼、梁世勋二人这一倒霉,各种检举、揭发、弹章便雪花般飘向扬州,马逸姿、李玉堂、陶卫三人的弹章自然也少不了。

胤祯、张鹏翮、张伯行三人对此情形亦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只是命书吏加以整理,日后作为弹劾证据。

而恰在这时,康熙大力打击太子一党的消息亦由驻京的报探先于邸报传到了江南,张鹏翮对胤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张伯行亦才恍然大悟,暗自惊诧胤祯的嗅觉灵敏和行事的果断。

康熙大力打击太子一党的消息对噶礼、梁世勋二人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对江南官场而言,则无异于一颗定心丸,一时间弹劾二人的风头更为猛烈。

叶九思、马逸姿、李玉堂、陶卫、俞式承、李奇等人被带到扬州后,胤祯亦不搞什么公审,但凡有不招的,就令人大刑侍侯,六人在押解途中便已知道案情的发展,俞式承、李奇或许不清楚个中厉害,但叶九思、马逸姿、李玉堂、陶卫四人却是深知其中深浅,十四皇子与两江总督噶礼、梁世勋的争斗,已不是江南科考舞弊案那么简单,而是涉及到了皇子之间的党争,这不是他们可以扛的住的,也没必要去当那个炮灰,因此,他们四人没一个肯熬刑,都交待的异常痛快,当然,能推的罪责都往噶礼、梁世勋二人头上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