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就连王士仁这个老脸都没处搁,他儿子莫真不是欺负了小姑娘?

高宗问:“思瑜,是这样吗?”

王思瑜愣住,她说的是实情,问题好像不对啊,怎么不对?

他这么一想吧,算是默认了如意所说属实。王士仁心里发虚,和宋峻山互掐二十多年,第一次掐不过就因为他这儿子,输人,输阵,输势不能输面子,打死都不承认是他儿子的错。

当站在一侧的宋峻山吼道:“王士仁你怎么教儿子的,真不要脸。”时,王士仁直接和宋峻山开撕。他没错,他儿子也没错,两人又吵起,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宋峻山说不过,又要动手,王士仁龇牙乱叫,孔圣人的话一句又一句的往外冒。

另一边宋翊也没闲着,上去作势要揍王思瑜,他身后的护卫赶紧上前护主,宋翊一掌扇在他头上,这护卫‘啪’的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王思瑜哆嗦,宋翊就是个怪物,他为什么要来对质?为什么?还有他这个妹妹,她说的都是实话,问题是怎么都怪。脑子里忽然闪现如意眨眼就哭的模样。

王思瑜全身冰凉:小丫头片子,阴他。

再看如意,总觉得她嘴角带笑,阴测测的,小丫头就是个扮猪吃虎的角色。然后她这头‘猪’身后有一头真‘虎’,爪牙锋利,一掌能把人打趴下的怪物。

娘呀,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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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看着场下一切,头疼,正欲动用他皇上的威严,门外传来宦官的喊声:“太后娘娘到。”

高宗松了口气,站起迎接太后,母后过来这事就好办。

众人听闻太后过来,收起剑拔弩张,整整衣衫,恭敬地站好。

即时,一个约莫七十左右,头发花白,带着金丝攒珠髻,身上穿着缕金裙,身型微胖,面色慈爱,见到如意伸出手道:“这是峻山家的那位吧,小姑娘长的真好看。”

如意还在哭,泪打湿了巾帕,抽着鼻涕向太后行礼,太后不受这虚礼,拉她坐在一侧,拿出巾帕擦干她脸上的泪道:“脸哭花了不好看。”

如意定定神,乖巧的不再哭,眼晴红通通的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太后从自己手腕上拿下只玉镯子,送到如意手腕上:“这小手真白净,老家南边的?”

太后的手粗糙,碰到如意胳膊挂得她有些疼,如意微愣,原来太后以前干过粗活,手比小翠的都还要粗糙,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小姐的手,想来年轻时吃了不少苦。

像邻家的可亲的老奶奶没架子,然而如意还是不敢接,转头看向离得最近的宋翊,寻求他的意见。

宋翊道:“没事。”

如意心里欢天喜欢,这镯子通体碧翠,一看就是好东西,哎呀,值不少钱。

脸上是一点也没显露出特别的喜爱,道了谢乖巧地低下头。太后又问了些关于她母亲的,如意如实答上,顺便再夸了下太后皮肤好。

这太后的皮肤保养确实不错,白净没有老人斑。

太后笑道:“年纪小小的,嘴巴真甜。本宫越看你越喜欢,其实瑜儿这孩子不错,本宫看着长大,平时爱胡闹些,至情至性,喜欢谁就是喜欢,想必他是极喜欢你才会在街上拦住你。”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意正在想,太后道:“所谓不打不相识。”

如意怔住,忽觉手上的镯子烫手,这老太太一点也不简单。她不说话往王思瑜那边望去,眨眨眼,泪要往下掉。

宋翊还没怎么回过味,就见着小可怜又要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落在王思瑜身上。

王思瑜打了个寒颤,这两兄妹又在打什么主意,就在这时候传来太后的声音:“瑜儿这孩子不错,你多接触,接触,本宫觉得你们……”

王思瑜一个激灵,喊道:“太后奶奶,您误会。”

太后坐正身问:“误会什么?”

王思瑜道:“我对……”他还不知道如意叫什么,改口道:“我对宋家妹妹,现在无非份之想,昨日我就是多喝了几杯,犯了浑,现在酒醒,对不起了宋家妹妹。”说着他向如意作揖。

如意就等着他先开口,不再拿乔应了声:“嗯。”

宋翊这会看出了名堂,太后是要点乱点鸳鸯啊,他不为难王思瑜站在一边看他下一步做什么。

王思瑜被盯的发麻,这事全是他的错行了吧,得赶紧走,万一太后真赐婚什么的,他下半辈子非死地这小丫头片子手上。

惹不起,躲得起,他以后再也不想看见这小丫头,还有怪物宋翊。

王士仁见儿子道歉,老脸端不住,找了个理由赶紧带着儿子离开。

这一切都看在太后眼里,她不说话,微笑地打量如意,这小娃娃可不简单。看宋峻山和宋翊对她的态度,小娃娃在他们心上份量不浅。

宋家就她这么一个女娃娃,再给她安个身份,嫁给她大孙子,有了镇国公府的支持,大孙子的地位会更加巩固。

太后抬头向龙椅上的高宗道:“皇上,本宫甚是喜欢这孩子,既是峻山的女儿,本宫觉得该给她个郡主的名号。”

高宗多少明白她的意图,顺水推舟道:“母后这个提意不错,峻山你觉得怎么样?”

宋峻山觉得这事蛮好的,昨天瓶儿还在怀疑他不把如意当亲生的,有个名号想来瓶儿也会高兴。

宋峻山道:“臣无议。”

如意眼珠子转转,这不对,她刚刚收完玉镯子,太后就要把她和王思瑜配成一对。现在给个天大的馅饼,怕是要把她砸死。这郡主的饭肯定不好吃,绝对不能沾惹上。

她见宦官研磨,高宗正要提笔,如意站起道:“皇上,郡主的封号,民女受不起。”

高宗抬头道:“朕和太后说受得起,就是受得起,你不必在意。”

如意跪下道:“民女和母亲是乡下村妇,母亲懂的不得,但她从小教育民女,人不可忘本。民女姓沈,纵使母亲嫁给镇国公,民女喊镇国公为一声‘爹’,对他像亲爹一样孝顺。但民女还是姓沈,再多的荣华民女断然也不能改姓宋。”

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众人皆是一愣,看她柔柔弱弱的,原以为会是个顺势而为的小姑娘,没想到在改姓,封郡主这种事上,这么有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