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摇头:“庄户人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年年交了地租之后连口粮都维持不了,河里的鱼早被人捉了解馋了,这河里面就算有鱼,只怕也是鱼苗。”
一面说着这些话分散二哥的注意力,一面偷偷的在空间里面的小河中挑了几条四斤往上的大鱼移到河里。这几条大肥鱼如果真能被二哥捕上来,足够自己和柳婶家解馋了。
那几条大肥鱼原本在气温恒定,四季如春的空间种的灵泉河水中游的好好的,突然被扔进冷得刺骨的河水中,顿时有些发懵。秦少廉的渔网一收,就将它们一网打尽了。
渔网很沉,秦少廉仔细一看,渔网里面足足被网了五条大大的肥鱼,顿时就高兴坏了!一面大叫着:“小妹快来,你二哥我今个儿终于丰收了!”一面使劲的扯着渔网,奋力将满载的渔网往岸上拉。
二哥的欢快模样使得秦妙的心情也跟着欢快起来,她跑了过来,帮着二哥拉渔网。
身上累出薄薄的汗意之后,终于将渔网给完全拉到了岸上。五条大肥鱼被困在渔网中,不停的乱条,撅起老高然后再啪的一声拍到地上,极不情愿就这么被逮住。
“呵!好新鲜的鱼啊!”秦少廉看着自己的战果,满意极了,抄起石块,将鱼砸晕,然后扯了干草编成草绳,将几条鱼拿草绳穿了。
秦家兄妹忙着收拾肥鱼的时候,不远处,一棵树后,探出个脑袋,不是别个,正是唐家庄里有名的懒汉无赖,唐麻脸儿。因为又懒又无赖,所以家里穷得叮当响,破茅草屋子挡不住呼呼的北风,早被掀了房顶,他也懒得呆家里,就这么四处游荡,东家偷个鸡蛋,西家顺个馒头,就这么将就着过。
今天唐麻脸儿来这条河边,一则是村里人不待见他,闲逛逛到了这里,二来么,和秦少廉一样来这里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逮条鱼打打牙祭。
不过唐麻脸儿这无赖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好,刚来河边就看到秦少廉捞了足足五条大肥鱼,顿时就眼馋的不行。明着上前索要?人家肯定不会给。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提着鱼走掉,唐麻脸儿又不甘心。
想起来上次秦家因着虾子,卖了一百多两银子,再想想自家那被北风掀了房顶的破草房,唐麻脸儿的心里便升起了浓浓的嫉妒和恨意。村里的其他人家比他强就算了,就连秦家这样的外来户都比他有钱,唐麻脸儿越想心里越是不甘心。
本来上次张氏那婆娘提议去秦家抢银子,唐麻脸儿已经准备大干一票,抢了几十两银子回去盖青砖大瓦房,可是却被唐栓家兄弟几个给拦了下来。到现在唐麻脸儿想起来还可惜的肉疼。
今天好了,遇上秦家小子得了这么几天大鱼,当真是老天保佑他唐麻脸儿,今天他非把那几条鱼抢到手不可。
秦少廉和秦妙两个用草绳穿好了鱼,正准备提了回家炖鱼汤。忽然斜后方冲出来一个人,直接抢夺秦少廉手中的鱼。那人不是别个,正是因为嫉妒眼馋而恶从胆边生的唐麻脸儿。
秦少廉在大大小小的河边守了很多天了,今天终于得了这五条大鱼,宝贝得什么似得,怎么可能让唐麻脸儿抢走?两人就这么你推我扛的争执起来。
秦妙见自家二哥不是那无赖唐麻脸儿的对手,便搬了石块儿上前帮忙,想砸晕那无赖了事。可谁知唐麻脸儿胳膊一推,她连退了几步,来到小河的边沿。手里抱着个石块,重心不稳,扔了石块找可以稳住身体的攀扶物没找到,就这么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河面上因为刚刚捞大鱼的缘故,很破了一大片的冰面,露出青青河水。
秦妙就这么掉进了河水里!
秦少廉见自家小妹落了水,顿时就顾不上鱼了,解了打满补丁的破棉袄就要下水救人。
恰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已经先秦少廉一步,一头扎进了河水里。动作利落的将秦妙从水里推举上来。
秦少廉慌忙将秦妙拉上岸。彼时秦妙浑身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浸透,冷得只打寒颤,上下牙齿不收控制的发抖,发出咯咯的碰撞声,身体抱成一团,脸色青白一片,随时都有冻昏过去的可能。
哗啦一声,救了秦妙的人也从河里上了岸。他的情形和秦妙一样,浑身的衣服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浸透,正湿哒哒的滴着水。可是他很镇定,也很冷静,一个寒颤都没有打,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棉袄,乍一看去就好像大夏天的从河里爬上来一样的自在自如。
秦妙一面剧烈的哆嗦着,深深的难受着,一面看向那个救了她一命的人。
那人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浑身湿透,可是气质沉稳,温雅,面容俊秀,眼神中有一种游刃有余的笃定蕴含其中——他不是别个,正是唐二狗,秦妙的二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