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妙第二次来何花的家里。上次来,是二狗送她来这里等着,等他回村找人来帮着搬吃食。这一次来,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房子还是那座房子,院子,还是那座院子,只是,有两个少年已经不在了。
进了家门,何花才想起来问秦妙:“妙妙,你当真能给人治病?”
秦妙随口回答:“那是,‘小神医’的名号也不是虚传的。”
本是一句玩笑话,何花听了却是大叫一声:“呀!妙妙你就是那个小神医!”
秦妙被那声“呀”吓了一跳,合着这丫头还不知道她秦妙是小神医?
同时被那声“呀”惊着的还有屋里躺着的人。一个妇人的声音虚弱的问:“花丫头,咋呼什么呢,麦种可赊到了?”
何花顿时朝屋里走去,边走边说:“娘,麦种拿到了,不是赊的是秦先生家的婶子送的。而且我给你带了大夫来瞧病,那个很是出名的‘小神医’你还记得吧?就是她亲自来给你和我爹瞧病来了!”
“是吗?快请快请!”妇人的声音虽然还透着虚弱,可是听上去却多了不少的激动欣喜。能得小神医的一番诊治,孩子爹的伤势应该能好吧?
秦妙被何花请进了里屋。
这座房子比秦家的房子要好一些,起码里屋的采光还是不错的。秦妙进了里屋,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一位中年大叔,而那个妇人,却是在靠窗的位置打了个草铺。难怪能将外面院子里面的声音听得那么清楚。
秦妙上前和那妇人问了好,知道这妇人便是何花的娘了,而床上躺着的那个中年大叔便是何花的爹。只是眼下那位大叔伤势太重,喝了大夫的药昏睡了过去。
秦妙让何花去点油灯,这个屋子的光线虽然比秦家的屋子要好,可是想要看清楚病人的脸色和伤势还是得点灯。
何花依言点了盏油灯提进来。
秦妙借着油灯的光线,查看了下那妇人的脸色,又替那妇人把了脉,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的病症,不过就是忧思过度,损了心神,喝一些安神药,好好的睡上几觉就成了。
“婶子的身体没有大碍,不过就是长期睡眠不足,再加上忧思过度,心神上不堪重负才出了这样的病症,等我回去了配一些安神的药丸,婶子吃了就能好些。”秦妙对何花的娘说。
那妇人点头:“可不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一个好觉了,这心里啊,总是闹得慌,睡不着。”
“婶子的心一点要放宽,不然自己熬坏了婶子,何花姐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秦妙试着劝说。
何花的娘叹息说:“我也想放宽心,可是……哎……一想到何花那惨死的哥哥,我的心里就……”一面说着,一面开始抹眼泪。
何花忙劝说:“娘,快别难过了,你再这样下去,这身体什么时候能好?”
妇人抹了眼泪,又叹了几口气,这才捏住秦妙的手,乞求说:“丫头,你当真是小神医?那你赶紧替何花的爹瞧瞧,他伤的很重,看了几个大夫都说是……都说是不成了。你是神医,一定能瞧好他的对不对?”
秦妙不敢打包票,只说:“我先看看叔的伤势再说。”
何花忙引着她来到自己爹的床前,一手提油灯,一手闲了被子,卷起衣裳。
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大叔背上,腿上的伤势很有些严重,被利器划伤,伤口有点深,而且长,这样的伤口应该先缝合,然后打消炎针防止感染,可是这个时代的大夫很少懂缝合伤口,更别提什么消炎药了。
眼下这位大叔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化脓,情况很有些不妙。探了下体温,这会儿正发着高烧。照着这样的情况下去,肯定是之前的大夫说的那样,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