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仙接收的都是武大的记忆,心中清楚,武大这不是扯谎哄骗潘金莲,而是实心实意不想再追究妻子和西门庆那腌臜事,并以此为条件,多活两天等兄弟回来。他们兄弟二人,感情亲厚,可见一斑。武大郎生性忠厚老实,懦弱寡言,对这个漂亮妻子也是一再容忍,毫无怨言,直至被毒妇潘金莲给害死了,这才硬气起来,以灵魂为代价,求了霍水仙两件事。
其一,莫要放过西门庆和潘金莲这对狗男女。
其二,莫要让他兄弟再上梁山,最终落得个独臂寡居,老僧枯灯的地步。
正在这时,大门吱嘎一声,闪进来一个人,手提短棍,身量有形,端的一表人才。霍水仙连忙站起,道:“叔叔回来了,还请稍坐。”
武松目如寒星,面似钢铁,也不搭理霍水仙,对身后一招手,闪出个士兵来。那士兵挑着个扁担,上前收拾武松的行李。霍水仙正愁不知剧情发展到了哪里,见此当即想到,剧情中,这正是潘金莲勾引武松的那一处。今日,潘金莲整治了一桌子好席面,趁着武大不在家,对那武松大献殷勤。谁料武松似是不通人事,怎么都不上钩。最后,潘金莲把心一横,将一杯酒呷了一口,推杯向前,娇滴滴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武松当即大怒,一把推开潘金莲,骂了几句,转身便走。后回来收拾了行李,住进了县衙之中。十日之后,他受知县所托,前往东京干事,一去便是两个月。武大郎就是在这期间出的事儿,在他回来前几天咽了气。如今看来,剧情刚发展到潘金莲“以酒做媒求云雨,偏得雷霆怒一场”那段,武松这是要回县衙住了。
那怎么行,武松脱离此处,以他那路见不平,拔刀就杀的脾气,早晚闹出事来,还是要往梁山去!霍水仙心中谋划一番,当即冷笑道:“呵,当真是弟悌兄亲!你哥哥今日卖完炊饼回来,倒地不起,本想着等叔叔回来,有个人帮衬,不曾想叔叔竟是这般冷血之人!我一个妇道人家,为了你哥哥,少不得要出去抛头露面,在市井之中寻那大夫去。”这段话,前半句激将法,武松与兄长亲厚,必定不会扔下不管,后半段隐语,暗示武松,他家嫂嫂可不是省油的灯,可别为了自己清白,寻了大夫后就一走了之,正给了这嫂嫂出去和别人勾勾搭搭的理由。
果然武松听了这番话,如有棒喝,他上前一步,双目圆瞪:“我哥哥他怎么了?他人在何处?你且与我看她!”
霍水仙心中好笑,武大都躺这里半天了,你竟没瞧见?她拿手一指,武松这才看到——大哥穿的灰败,身形粗短,俯面而卧,他还以为是团被褥。
武松上前摇了摇,“武大郎”眨着厚重的眼皮缓缓睁大了眼睛,见自己倒在武松怀中,偏那武松还一脸关切地瞧着他,两团红晕挂在脸上,埋下了头。
武松焦急道:“哥哥,你莫不是发烧了。”伸手一试,又道:“奇怪,怎么脸颊发烫,额头不烫,这是什么怪病?”
“武大郎”听他喊哥哥二字,脸色又白了,他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只掉眼泪花,重又捡起床上的铜镜,左左右右瞧了个够,哇地一声痛哭起来,哽咽道:“天煞的老天爷,奴、奴不过要、敬叔叔一杯酒、怎么一睁眼就成了这个地步!天煞的,天煞的啊……”
武松目瞪口呆,问道:“哥哥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仔细看了《水浒传》、《金。瓶梅》《水浒98电视剧》版本的潘金莲和武大郎的故事,金。瓶梅里,潘金莲活脱脱就是坏人,淫。娃荡。妇,不仅杀了武大郎,还虐待他的女儿迎儿,小说《水浒传》里,虽说没了迎儿这个角色,潘金莲也是从开始就生性风流,只有98电视剧版本里面,潘金莲开始是个严守妇道,不敢出门的女人,后来见了武松,动了情,奈何武松对她无意。潘金莲也是移情,也是情感苏醒,爱上了西门庆,慢慢坏了。水浒小说和98电视剧相差不多,只在时间线上稍有差异。时间线上跟着小说,内容上更倾向是98电视剧。
上一个故事有些地方,啊呜说得含糊,这里解释一下。
荧光:大家一定看出来了,就是安吉儿的未婚夫,张伯仪。张伯仪死后成了一个雷属性的魂魄球,杀伤力爆棚。安吉儿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是紫晨星的环绕星。他即使变成了魂魄球,却还能感受到这股牵绊、吸引力、afinity(妈个鸡,中文里夹个单词好羞耻……)。
天使精神病院:安吉儿,就是angle嘛,哈哈哈哈,霍水仙这么正经的人,当然不会堂而皇之地叫“安吉儿精神病院”哒。
以后啊呜开公司,就叫”啊呜麻辣烫“,“啊呜黄焖鸡”,“啊呜杂粮煎饼”,“啊呜生煎包”,“啊呜小说连锁”
张放精神病患系列:啊,这个叫张放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其实本来有好多戏的,但是因为中间断更太久了,我怕大家都忘了得差不多了,就不再写他了,早一点结束这个半截的故事,开始下一段旅程。不过,还是可以提示一下的,张放一共有四种人格:张放:就是那个很英气的男人啦,很大男子主义,看不起安吉儿,一心爱着安静,但是有着基本的善良。是一个平凡人。也姓张,还认识安静,很有可能是张家的人。但是又似乎和张家没有大多关联。
张扬:张放嘴里的弟弟,但一直没露过面。
阴小奇:最阴暗的人格,喜欢虐待别人,严重恋足癖患者。
苏某:最聪明的人格,他看出了安吉儿体内灵魂换成了霍水仙的,他很有可能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
剧透: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灵,只剩下土了。马上集齐了。
第71章 71|70|1.20
“武大郎”声音本就粗犷沙哑,这一哭更是听不清在说什么,武松只听到“老天爷”、“奴家”、“叔叔”“敬酒”几个字,只以为是潘金莲勾引他不成,反倒搬弄是非,没准还骗了哥哥,说他要强迫嫂嫂,这才把哥哥气了个七荤八素,痛哭流涕。当下武松是又羞又恼,家丑不可外扬,哥哥又有病在身他不便离去,连忙让那士兵还提了扁担回去,他留下来仔细分说一番。
原剧情中,武松见潘金莲第一面,书中描述的就是: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不仅貌美,更是勾人。武松原就担心这丑夫美妻早晚要出事儿,没想到头一遭竟然就撞在自己身上,他只待那士兵出了门,就上前把门栓拉上,三两步往回走,心中打定了主意,定不能让这妖妇搅了兄弟之间感情。
霍水仙扶起了武大,耳语几句,“武大郎”脸色骤变,勉强挤出笑来,跟着霍水仙坐回到酒桌旁。他见武松脚步生风一脸怒气地走回来,心中害怕,勉强自己端起一盏酒,挤出笑来,劝道:“二郎这是怎么了?哥哥无事,早起做炊饼,又叫卖了半天,今日一回来就觉得困倦得很,闭眼在你床铺上小憩了一会儿,不想做了个噩梦,把自己给吓醒了,这才胡言乱语。累着二郎、娘子心忧,是我的不是了,在此先干为敬了。”
武松将信将疑,这番说辞漏洞百出,武大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被自己的梦给吓到就哭闹呢?只是自己很清楚这哥哥的秉性,最是老实敦厚,不像是能编瞎话的。那肯定是潘氏这淫。妇出的主意了!武松暗恨自家哥哥被嫂子给拿捏住了,偏偏自己不放心哥哥一人住在这里,当下一杯酒一饮而尽,杯子重重落在桌上,菜也不吃,转身回了西厢。
“武大郎”也没有吃饭的心思,拿着筷子的手颤抖不已,继而趴在桌上,无声地哭了起来。武大郎生得矮小,这一哭倒像是霍水仙在欺负小孩子。霍水仙拿着帕子替她擦了眼泪,哄了两句,带他去了楼上。
霍水仙转身把门带上,就听得“噗通”一声,“武大郎”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地哭了起来:“仙家!奴家错了,奴家不该动了春心,想要和我家叔叔成好事。奴家知错了,以后定是守着武大郎,清心寡欲。求仙家收了神通,求仙家收了神通!”说着就“嘭嘭嘭”直磕头,霍水仙连忙扶她起来。武松就住在楼下,这楼全是木质结构,别被他听见了,以为是嫂子在家暴。
“好了,潘氏你莫要再哭,哭得我头昏脑胀。”霍水仙装出一副老精怪的语气,说得慢死条理。
“武大郎”哽咽着,仍是呜咽不止。这房间的梳妆台正放着一面光滑的铜镜,很是精致,是潘金莲的陪嫁之物,霍水仙拿来放在她面前,“武大郎”抬眼看到镜中之人粗眉小眼,满脸鼻涕泪水,说不出的恶心,“武大郎”一个哭嗝把声音都咽了下去,赶紧对着镜子把眼泪擦干净了。
“潘氏,正是你自负美貌,瞧不起你那貌丑的丈夫,观音娘娘这才派了本座来给你一个教训。你家二郎正在观音那里做客,只待哪一天他满意了,你便可以恢复女儿身,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嘎?不懂……可是不敢问啊嘤嘤嘤。
“在你大功告成之前,本座暂居你这臭皮囊里,嗯?你瞪我?有什么意见吗?”霍水仙见“武大郎”那一双眼珠子先是定在她脸上,继而又滴溜溜乱转,知道这潘金莲定是心里有了其他主意,但是料她掀不起什么波澜,随她折腾了。
自此,霍水仙便住下了。
潘金莲从此过上了曾经武大郎的生活,天刚亮鸡叫一遍,别人睡的正香,她就要起床蒸炊饼(1),趁热两担子挑出去,不管风霜严寒,沿街叫卖。武大郎只比那担子高出半个头,一不小心路上有个凸出的石头什么的,就会被绊一跤,偶尔又有调皮的小孩欺负她,扔石头做鬼脸,抢了他的炊饼就跑,真的是无限心酸。
潘金莲擦着汗,挑着沉重的担子都在街上,想着以前,每日大郎都是笑眯眯地回来,她只当他这做生意要比种地轻松,却没想到如此辛苦。这样的日子刚过了几天,潘金莲就已经受不了了,她有些想哭,借着擦汗,悄悄擦了一把泪。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回头一看,正是武松。
武松伸手,接过武大郎肩上的担子,见炊饼都已卖完了,两人并肩往家走。武松见“武大郎”一头热汗,道:“哥哥以后别做这炊饼生意了,挣个三五个铜板算什么,人倒是累去了半条命。”
潘金莲从未被武松这样温馨地关心过,听他语气柔和,神色关切,当即脸又红了,扭扭捏捏道:“奴……谢、谢过二郎关切,不妨事的。”
武松觉得自家大哥这语气着实奇怪,看了他一眼道:“哥哥莫不是和潘氏那妇人待的久了,怎么说话一副妇人腔调?”
潘金莲心里一惊,咳嗽了两声,回忆起武大郎平时说话的神态,动作,努力挺直了腰板,走着外八字,道:“二郎今日回家挺早啊。”
武松畅快地笑了一声道:“今日武二蒙知县相公差往东京干事,明日便要起程,知县相公让武二早早卸了差使,好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