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盆盆盛放的名品金菊,开得如瀑布挂流似的好看。
不多时,太后在皇后的搀扶下,雍容华贵地走过来,面上带着一抹舒展的笑意,看起来精神头很好,应该是歇了个好觉。
众人忙跪下,“给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一副笑模样,摆手道:“别跪着了,都起来吧。”
“是,谢太后。”
太后往凤座上一坐,抬抬手,示意众人落座。
琉月坐在王爷身后,悄悄往周围略扫一圈,来的大多是女眷,皇子们也都在,一个个容貌出挑,盛装出席,算得上是十分养眼的相亲宴了。
皇后笑道:“光这么一板一眼地坐着喝茶,好生无趣。难得今儿这么热闹,不如,臣妾叫上几个才艺出众的,给您弹弹曲跳跳舞,解解闷可好?”
太后笑呵呵道:“皇后所言,正合哀家心意。今日来了不少生面孔,哀家想着,将园子里所有女眷的名字抄在纸上,抽到谁,由谁上来进献才艺,如何?”
皇后听了,附声道:“儿臣觉得这样挺有意思,就照太后说的办。”
说罢,吩咐总管福迎,让他下去办了。
琉月以为来这儿,就听听太后唠嗑,吃吃点心,没想到还有才艺表演这一环节。
糟心的是,竟然要抽签,万一抽到她……琉月秒作苦瓜脸,琴棋书画,无一样精通,她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啊!唉,丢不起那个人。
不大会儿,福迎呈上来一只鎏金掐丝罐子,“请太后抓阄。”
太后伸手进去,摸了一只泥金纸签,打开,交由皇后念道:“尚书府嫡女,苏碧雪。”
听到自己的名字,苏碧雪从座位上起身,她穿着一身荷花色绣折枝海棠的衣裙,素净却动人,来到中间,向太后和皇后见了礼,从宫女手里接过琵琶,调试一下音色,玉指轻拨银弦,缓捻情思,弹奏了一首《塞上曲》。
“臣女不才,献丑了。”一曲终了,苏碧雪抱着琵琶福身道。
“不错,琵琶铮铮,余音悠远,哀家听得很是入迷。”太后抬手,“赏。”
“臣女谢太后赏赐。”
太后又抽了一只泥金纸签,念道:“陈国公府,陈锦兰。”
陈锦兰穿着一身樱粉色绣芙蓉花褙子,搭着月白色刺绣花草纹绫裙,行走间似春日里柔软的微风吹动枝头绽放的粉樱花。
她的头上挽着青螺髻,别着一支金累丝五色攒珠步摇,更添娇艳。
陈锦兰上前,盈然一笑,越发显得容貌姣丽,温婉碧秀,“臣女陈锦兰,给太后请安,祝愿太后福如东海,松柏长青。”
太后笑道:“你母亲送给哀家的一柄由和田暖玉制作的玉如意,哀家甚是喜欢。”
陈锦兰粉腮映笑,满是欢喜的神色,“和田玉触手生温,冬日里可暖手用,能得太后喜欢,是臣女及家母的福份。”
太后笑着向皇后道:“这陈国公家的,是个会说话的,长得也不错,配哀家的孙儿正好。”
皇后本也中意陈锦兰,和陈国公府也有亲戚,自然要帮嘴,“锦兰今年十五,尚未许过人家,皇子们个个出众,也要看她喜欢哪一个了。”
陈锦兰羞涩难当,脸也红了,偷偷往晋王那边瞄一眼,立刻收回视线。
早听人说,晋王俊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晋王至今未娶正妃,若是能如愿嫁给他,琴瑟和鸣,也是美事一桩。
陈锦兰又福身道:“臣女愿为太后献舞一曲,聊表心意。”
太后微笑颔首,“可。”
“容臣女先去换衣。”
“你去吧。”
陈锦兰下去了,等了有一会儿,她换了一身石榴红水袖舞衣,旁边笙箫奏响,她就舒转长袖,扭着腰肢跳了起来。
她的舞姿曼妙,如云中飞燕轻盈,又似月下芙蓉妖娆。
一曲将罢,她将两袖齐齐伸进宫女端上来的鎏金缠花盆里,那盆里装的是墨汁,后边有几名太监抬着一副牙白的绢帛过来,立在陈锦兰跟前。
待袖子蘸饱了墨汁,陈锦兰挥袖,在绢帛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寿”字。
太后眉开眼笑,鼓掌道:“此舞别具一格,哀家很满意,赏!”
“臣女谢太后赏赐。”陈锦兰笑着退下。
接着,太后又抽一签,递给皇后,皇后展开念道:“晋王府,韩氏。”
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琉月心中一震,她除了吃和睡,啥都不会啊。
萧煊转过半边身子,看着她,“去吧,把你跟素兮学的那套剑舞演示一遍即可。”
琉月硬着头皮起身,走到中间,先是说两句贺词:“妾,晋王府韩氏,给太后请安,祝愿太后松鹤长春,日月长明。”
太后笑着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琉月接过宫女呈上来的剑,行了个剑礼:“是,妾献丑了。”
琉月熟稔打令,挥剑起舞,矫如飞风,令人应接不暇。
有前头陈锦兰惊鸿之舞珠玉在前,她剑舞的再好看,也挣不了多少印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