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花好孕圆 八月薇妮 3398 字 27天前

季淑盯着他,道:“那么,那对付他的几路高手是哪些人?”

清远侯见她双眉挑着,眼睛微睁,目光凌厉死死看着自己,通身上下全无先头的慵懒娇柔,一张绝色的脸却透出些煞气来。

清远侯略觉意外,眯起眼睛看季淑,道:“不是跟他无关?又问这些做什么?”

季淑道:“究竟是谁?”清远侯很不习惯这种被逼问的感觉,不知为何却道:“其中一脉,大概是南楚的……其他的么……”意味深长地看着季淑她,欲说不说。

正说到此,却听得屋外有人道:“庆鸾太子到!”

清远侯话头一停,脸色狐疑。说话间凤卿进门,顿时满室生辉,清远侯起身相迎,季淑却仍坐在原处。

清远侯见了凤卿,暗赞一声,两人寒暄片刻,清远侯找了个托辞告辞而去,季淑恍若未觉,凤卿走到她身旁,唤道:“淑儿?”季淑抬眼,目光相对,却不言语。凤卿伸手欲搭她肩膀,季淑却蓦地后退一步,双眸瞪起望着他。

凤卿心惊肉跳: 淑儿你怎么了?”季淑只是狠狠盯着他,而后一言不发,拂袖行过凤卿身旁。

凤卿欲拦住她,却被她用力推开,她看也不看他,急急而去。

花醒言回府之后,便被丫鬓直接请到了季淑屋内。季淑见了人,二话不说,直接问道:“爹爹,你是不是知道楚昭出事了?”在回来的路上,惊心动魄间,什么也似都想通了,为何花醒言如此热衷地给她找“新人”,为何真的绝口不提楚昭。

只是季淑宁愿自己想错了。

花醒言听问,面上透出不自在之色,季淑心头一沉:“爹爹!”

花醒言才道:“是。先前我同你说过……你说不许我找他,可爹爹怎能忍下这口气?到底派人去寻他下落谁知道,听闻他遭人伏击,下落不明,爹爹觉得不妥当,就未曾同你说。”

季淑后退一步,手捂着胸口,眼中已经带泪。花醒言抢上前将她扶住:“淑儿,你……休要太过担心,毕竟还未曾发现他下落,他无碍也是有的。”

季淑摇头,只觉得心头痛楚难当,久久不能言语,花醒言将她抱住,在她耳畔百般宽慰,季淑才缓过气来,问道:“爹爹你可知道,是谁要对付他么?”

花醒言面露难色,却道:“恐怕是那檀九重……另外,好似还有北疆之人。”眸色闪烁。

季淑手放在胸口,忍着痛道:“怕还有他人吧?”

花醒言一惊,道:淑儿……爹爹派人找寻之时,已经事发,此事真的跟爹爹无关……”季淑摇头,泪水夺眶而出,道:“我并非是疑心爹爹,只是……”

当初玉衡曾当着东明帝的面说季淑心中的人是楚昭。东明帝临去之前也曾谈起楚昭,只不过那只是一句,季淑也并未向这方面去想,如今细细将那晚上同他所说通想一遍,才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清远侯说几路人马,都是高手,花醒言说檀九重是一,北疆也有人插手,至于是谁,季淑不敢将心中所想落实,但另外的高手……

那个喜怒无常的先皇帝啊……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来?

花醒言道:“淑儿,你脸色不好,爹爹扶你到床上歇息片刻。”季淑竭力安稳心神,抓住花醒言的手,道:“爹爹,我不想……再等了。我……我要去找他。”

花醒言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

季淑道:“我要去找他,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在等我,我知道的,爹爹......”迈步往前,忽地天旋地转,手向前一招,落了空,双腿一软,眼前黑漆漆地,向前栽倒。

花醒言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揽住,抱入怀中,却见季淑脸色雪白,双眸紧闭,已经昏迷过去。

季淑先前,曾做过好些噩梦。

她深埋心头,不敢向任何人言说。

有一些,是关乎东明皇廷的不堪旧事,更多的,却是楚昭。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白日里尽量不去想那个可恨之人,但是夜晚,却每每梦到。

有许多晚,季淑梦到楚昭浑身是血,游魂一般。她想骂他为何不早来见她,他只是苦笑着,唤她名字,她试图冲过去拥抱他,却总是到不了他的身边儿,双脚宛如灌铅一般,又或者是他在后退,她又气又急,又哭又骂。他的身影却渐渐稀淑,最后化为虚无。

终究不能接近,无法拥抱,就算抱住也是虚无。

每每自梦境中醒来,季淑都是一身冷汗,旋即又甚是安慰,毕竟那是梦……但是她不敢对花醒言说。

季淑醒来,眼睛兀自是湿湿地,面前是花醒言的脸:“淑儿……”他又惊又喜,“你终于醒了 季淑吸了吸鼻子:“爹爹。”她忽然很想哭,忍不住,也无需忍:“爹爹,我不想他有事。

花醒言道:“不会的,他不会有事,淑儿,爹爹有一件事想……”

季淑却恍若未觉,自顾自道:“其实先前,我做过许多噩梦,梦见他……受了伤,不好了……可是我不在意,他那么厉害,武功高强,怎会有事?他明明答应我会很快回来的,可是却让我等了这么久,一想到他可能是变心了,我恨不得,恨不得……我恨他恨这个可恶的男人,我让自己狠下心来不去想他,让他去死!”她泣不成声,眼前花醒言的样子渐渐模糊,是泪蔓延。

花醒言握住她冰冷的手:淑儿,淑儿你别这样,你听爹爹说……”季淑哭道:“是我错了,爹爹,他那个性子,倘若是好端端地,怎么会不回来见我?我不该猜忌他!如今……我只希望他好好地,就算他是背叛了我,喜欢上别的人都好,我希望他……好端端地活在这世上某处,就算……我再也没有跟他相见的一日,就算如此,我还是希望他在,我不要他有事,我的心很痛,爹爹……”她的手捂着胸口,几乎想探手进去握住那颗心,看看是否已经痛成碎片。

她俯身大哭,昔日隐忍不复存在:“若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一瞬间,连最最无用可笑的话,也嚎陶着说出来。

花醒言的眼睛发红,抱住季淑肩膀,想用力又不敢:“淑儿……你不能这样。”他将她揽入胸口:“淑儿,你听爹说,他不会有事,你也不要有事!你也要好好地,一一淑儿,你怀了身孕了,听到了么?你怀了身孕!”

季淑的哭声嘎然而止,眼中的泪还在缓缓流下,嘴巴却半张着,怔怔地看着花醒言。

花醒言见她终于安静下来,才道:“淑儿,你要好好地,爹爹不许你有事,就算是你再想他也好,是生是死,是他的命!何况他是男人,曾答应你的,不该失约!而你所做的,便是好好地保重自己,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爹爹,为了爹爹,也为了你腹中的孩儿,好好保重……好么?”

季淑道:“我……我……有孩子?”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木噔噔地抬手去将被子掀开。

花醒言按住她的手:“爹爹没骗你,你腹中的孩儿已经一个多月了……”想到此刻,又恨又恼,若不是那人找不到,此刻在眼前的话,早就先一个耳光甩出去,然后拳打脚踢,打个半死再说。他最珍爱的女儿,那人居然做出那种事后,就不见了……就算是被围攻又如何!这所有的都不是借口,死也要爬回来到季淑面前才是!

花醒言按下胸口滚滚怒火,望着季淑梨花带雨的脸,渐渐地有一股柔情升起:“淑儿,你静下心来,让爹爹派更多人去探听他的下落,而你,就好好地在爹爹身边等着,好么?”

虽不想张扬,但花醒言亦未曾刻意隐瞒,因此季淑有身孕的事,不知不觉地传扬出去,顿时之间,众人都目瞪口呆,反应不一。

此刻的相亲大潮基本已经退却,西罗清远侯也早在日前就打道回国,只有北疆的庆鸾太子仍在皇都,除此之外,也不知又是谁传出的消息,众人纷纷传说丞相小姐腹中孩儿是上官大人,一一上官纬辞官了,上官家的主事人早是上官直,这位上官大人自是昔日的上官大公子。

何况上官直身为前夫,近来又的确是经常出入相府,甚至在花小姐有孕的消息传出后,去得更加频繁,态度很是暖昧殷勤,可见其中必有缘故。

于是又有人说到底是姻缘天定,有人便打包票,说不出几日这一对儿便会复合。

与此同时,正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上官大人对此却并未当面否认,显然是默认势头了,上官家虽然呈现役落之势,但上官直大人却是朝中新贵,新帝对端直如玉的他很是器重。上官家若是同相府之间再度联姻,简直是毫无悬念。

上官直再度来府之时,看到门口那鲜明车驾,一问,果然是庆鸾太子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