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〇〇章 秘密协定(1 / 2)

铁骨 天子 2242 字 27天前

下午两点,安毅的专机降落在杭州军用机场,之前除按例给机场驻军通报军委成员专机抵达之外,安毅没有惊动任何人,一下飞机就钻进总参谋部第四厅杭州站开来的专车,在卫队护卫下开出机场,直奔西湖畔的谭公馆。安毅的专机则在停留数分钟之后,再次飞赴武汉接人。

舒适的轿车里,安毅仍然默默回忆上午在蒋介石面前为力行社一干黄埔师兄弟说情的经过,以及临行前宋美龄的谆谆叮嘱和一箱子珍贵礼物。

安毅从蒋介石最后一声叹息中知道,贺衷寒算是保下来了,蒋介石基本上认同了安毅方方面面的分析,也承认安毅说的都是大实话,更不愿意黄埔同袍中的第一笔杆子贺衷寒被清洗之后走向对手的阵营。给贺衷寒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既可以稳定西安事变中包括居正、戴季陶等国民党元老在内的中央主战派的心,或许还能像安毅所说的那样,贺衷寒就此后死心塌地为蒋介石摇旗呐喊。

至于邓文仪,蒋介石却没有给安毅脸面,依然坚持要严惩不贷。这位一直深受蒋介石器重的党政人才,在西安事变中的拙劣表现,把蒋介石和宋美龄伤害得太深了,数年来虽屡屡传出邓文仪贪墨纳贿腐朽堕落等恶行,但都让爱才心切的蒋介石压了下去。可是这次,在西安监视张杨的邓文仪不但没有发现危机,事变发生后满腹权谋的邓文仪竟然利欲熏心,在贺衷寒的建议下,似乎一下子变成了政治白痴,不仅附和想取蒋介石而代之的何应钦,据说还与中央党部的陈立夫暗中勾结,甚至生出篡夺中央军政大权的野心,根本就没有把蒋介石这个主子放在心里。

如今,蒋介石平安归来,大权重握,全[***]民经历一次魂飞魄散的惊吓之后,对蒋介石在中央政斧和军队的核心领导地位有了新的认识,支持空前高涨。因此,今后蒋介石的权利将会比原来的还要大,邓文如这样立身不正的投机者恐怕要遭殃了,这是谁也挽回不了的局面。

杭州西湖畔的澄庐,与南京中央军校的憩庐、上海法租界贾尔业爱路九号的爱庐一起,被称之为蒋介石的三大行宫。安毅住进的谭公馆,是陈诚老丈人、国民党元老谭延闿留给女儿女婿的,大多数人至今仍称之为谭公馆而不是陈公馆。谭公馆位于澄庐之南,临西湖而建,是一栋中西合璧的两层洋楼,建筑面积不到两百平米,但花坛草坪、古树绿荫应有尽有,沿着湖堤再向南走数十米,就是著名的钱王祠了,有个规模不大的洁净石板小码头。而陈诚新购置的陈公馆,则在湖对岸的孤山路,与风景如画的西冷画社仅百步之遥,不远处就是著名的平湖秋月景点。

相比之下,安毅更为喜欢规模较小、闹中取静的谭公馆,此处文化气息极为浓郁,周边全都是国立美术院、杭州画院等学府,而且距离市中心繁华商业区不远,这也是安毅最后选择下榻此处的原因。

送走了第四厅杭州站两名正副站长之后,安毅与沈凤道并肩漫步在白雪皑皑的西湖湖畔,等待所谓的美国商业代表团到来。

之所以在代表团前面加上“所谓”二字,原因是这个代表团全都是由犹太人组成,其中包括让安毅记忆深刻的美国女记者卡普兰。

卡普兰最近急得快要发疯了,进入三六年后,随着纳粹党在德国的统治地位越发牢固,排犹浪潮也是一浪高过一浪。这一个月来,卡普兰几乎是追着安毅的屁股跑,赶到保定安毅去了重兵戒严的南京,好不容易追到南京,安毅又飞回了华北,卡普兰最后只好放弃独自面见安毅的打算,回到上海拜见正在与犹太共济会代表谈判的周崇安,这才通过周崇安,联系上了安毅,最后定在杭州举行会谈。

安毅的专机离开杭州飞往武汉,就是为迎接曾经的桂系三巨头之一的现任湖北省长黄绍竑。春节临近,需要坐镇武汉维护稳定的黄绍竑得抽出个时间返回广西老家祭祖,否则到了新春佳节,走亲访友慰问基层就没有闲工夫了。

这段时间,安毅与犹太集团秘密磋商的交易,需要桂系的鼎力支持,有了黄绍竑出马,先替自己去接洽,比直接上门面见李宗仁、白崇禧、黄旭初要委婉得多,有些话他们自己人说出来,比起安毅直接说出更合适。

“倒霉的贺君山此刻应该到溪口了吧?”沈凤道低声问道。

安毅乐了:“他倒霉啥,邓雪冰才真的完了!这会儿估计贺君山正在给校长下跪,在师母面前痛哭流涕,深情忏悔,这家伙口才好笔杆子硬,很容易打动人的,呵呵!经此教训,自恃其高的贺君山估计会谦逊很多,他真可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次能保住军衔和级别就算祖上烧高香了。”

沈凤道也笑了:“相信辞修兄也会为他说好话的,蒋夫人虽然耿耿于怀,但估计最后还是会原谅他,毕竟君山黄埔三杰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过上一段时间,受到冷遇的陈氏兄弟也会获得启用,委座终归是个重感情的人,怎么可能忘记当年陈其美先生的恩情?叔侄间多年相伴,校长也不会忍心一棍子把他们两兄弟给打死了。”

安毅摆摆手:“他们两兄弟应该问题不大,虽然刚开始时均反对师母、附和何应钦主张坚决武力征讨张杨,但是在子文兄拜见阐明利害关系后,他们两兄弟还是及时悬崖勒马了,加上这几年祖焘担任江苏省主席很有些政绩,不贪不银堪称两袖清风,淮河治理也干得不错,名声很好,若是祖燕兄能够诚恳悔悟,在叔叔面前自请处分,过这一关并不太难。”

沈凤道点点头,沉思片刻好奇地问道:“我怎么感觉这次西安事变前前后后你都像是有先见之明一样?一系列决定看似临机果断,实则无一不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每出一招都打在关键位置上,着实令人惊讶。”

“咦!?我说老沈,可不行这么捧人啊!至于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吗?你不会也像军中弟兄和黄埔同袍那样,对我钦佩得五体投地吧?成天和我在一起,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和行事风格吗?”安毅开起了玩笑。

沈凤道一脸认真地回答:“正是知道了才觉得惊奇的,源源不断的情报固然是一方面,可事变没发生之前,你已经让虎头、程光和老吴他们暗中准备调兵了,不是先见之明,怎么解释?”

“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倒是真够巧的,全给我蒙对了,哈哈!算了,不说这些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得往回走了,准备迎接客人才是,弄好了不但会得到一大笔收入,而且还能获得许多优秀的技术人才和国际声誉,还有就是众多控制在犹太财团手中的技术专利和发明产权。只要这笔交易做成,暂时的困难就不算什么了,咬咬牙也就过去,顶多先拿出一笔钱购买百万吨大米面粉存储到滇南,顶过两年就没事了。”安毅非常自信地说道。

沈凤道转过身体,与安毅一起向回走,侧头好奇询问:“那我们准备接纳多少人?”

安毅低声说:“最多也就二十万,多了难以承受。从目前的形势看,欧洲尤其是德国的犹太人还不死心,不愿意抛弃众多产业流落他乡,还对他们万能的上帝抱有希望,犹太集团也不会有那么高效的号召力、组织能力和运力,英国人、法国人现在对高速崛起的德国纳粹政斧战战兢兢,深恐为此惹下祸端,所以这两个国家绝对不允许流亡的犹太人踏上或者路过他们的地盘,因此只能直接从海路进入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