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三章 大进攻序曲(1 / 2)

铁骨 天子 3669 字 27天前

在安毅命令下达的一瞬间,布置在诗梳风城后方的十五个炮兵团,集中五百余门120mm口径榴弹炮、两百余门150mm榴弹炮,两百门八管150mm火箭炮,向当面之敌发起猛烈炮击。

随着第一枚炸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在进攻中的暹罗士兵中炸响,几乎只是短短一瞬,暹罗军从冲锋的箭头顶部一直到后方的出发阵地,一切触目可及的地方,全都变成了令人不寒而栗地钢铁“丛林”。

这道丛林,全部是由一棵棵高达数米、十数米的“灌木”组成,一枚枚炸弹掀起的浓烟火浪、尘土碎屑,铺天盖地,让人仿佛置身末曰。

一枚枚硕大的炮弹,带着强有力的威势,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数米深的大弹坑,巨大的岩石、板结的土块、碗口粗的树枝被炸飞上天,在激射的弹片中被绞成碎末,又像雨一样落下,然后再被下一枚炮弹炸起来。

在这硝烟与火浪交织的地狱中,无数的暹罗士兵在电闪火光之中,被爆炸的威力掀飞到半空中,撕裂成一段段,残肢断臂混着五脏六肺,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息。而那些侥幸逃过摧残的暹罗兵,匍匐在一个个炸开的深达一两米的弹坑里,瑟瑟发抖。他们中有大多数人,第一次经受这么高烈度的炮击,耳朵和鼻子渗出了鲜血,面孔不受控制地抖动,狰狞可怖。

如此高强度的炮击,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当炮声渐渐停息,紧随而至的便是足以令大地为之颤抖的坦克链条的传动声。

暹罗与南华在东南沿海交界这一块,属于大莫美山脉的占他武里山、班塔山的延伸带,加上北面的扁担山脉和南面的豆蔻山脉,构成了两国天然的分界线。暹罗巴真府与南华诗梳风县之间的谷地,自古以来便是连接两地的交通要道,这片道路狭长,两边皆是一望无际的丛林,棕榈树、松树、柏树、柚树、乌檀树密布,这条道路皆是土质坚硬而又平整的山地,非常利于机械化兵团作战。

安家军的坦克、装甲车及步兵混成部队,黑压压地展开了集团冲锋,从暹罗人的阵地上放眼东望,触目可及之处,全都是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安家军,那情形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两腿发虚。

这绝对不是夸张,为了能够一举打掉暹罗伸向南华的魔爪,占领波别至沙檄这段至关重要的谷地,实现后续的作战计划,顾长风仅仅在诗梳风正面这段不足五公里宽的狭长走廊,安排了足足四百余辆坦克和数目相当的装甲战车进行突击。

这些坦克大都是狼式和豹i坦克,也有部分豹ii坦克,它们排成一个个看似松散的队列,前后呼应着向原本是进攻一方的暹罗军的阵地上碾了过去,前面的坦克一旦被暹罗人的地雷或者是反坦克炮击毁,后面的坦克立刻就顶上去,推着被击毁的坦克,继续向前移动。而装甲车则顶着37毫米反坦克炮和一挺中正五式通用机枪,紧跟在坦克后面,对一切漏网之鱼展开就地射杀。

而在各个坦克、装甲车队列之间,那些手拿自动步枪、半自动步枪、冲锋枪和火箭筒的官兵,表现得更加让人咋舌。顾长风部本来就是优先组建的部队,队伍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安家军的老兵,他们身经百战,舍生忘死,暹罗人防线上那密集的火力阻击,以及阵地前沿燃起的熊熊大火,丝毫阻止不了安家军步兵的冲锋,暹罗人的战线一道道被突破。

暹罗人仿佛遭遇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噩梦,原本从昨夜到现在,虽然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但所有的战斗都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但现在的战斗,早以及脱离了暹罗军的军官们的预计。

安家军装备的大口径榴弹炮,射程最远可达十公里,而对安家军大范围炮击准备不足的暹罗军,有近半兵力都集中在大炮射程之内,一通若冰雹般的弹雨砸下来,被炸得血肉横飞避无可避的暹罗人,起码折损了一小半人马,再加上突然出现的坦克及装甲集群,曰军提供的三七炮根本对豹i、豹ii坦克没有杀伤力,这更加增强了暹罗人的恐慌。

暹罗军中少量曰本教官,组织防空炮兵,把一门门防空炮放平进行平射,88式75毫米高射炮对狼式和豹i坦克都有较大威胁,但对再次增加装甲厚度的豹ii坦克则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随着安家军坦克、装甲战车齐头并进,同轴机枪、航向机枪、高射机枪组成密集的弹雨,若泼水一般射向疯狂逃窜的暹罗军。

坦克和装甲车射出的密集弹幕,在暹罗士兵中掀起阵阵红雾,一阵接一阵的爆炸相继响起,暹罗士兵被一枚枚榴弹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当硝烟散尽,暹罗人的肠子、内脏、碎肉,沾满了战车

曼谷城,由于上午政斧要员们的演讲,暹罗人的民族情绪,被彻底激发。

二三十万暹罗人,浩浩荡荡地在宽阔平整的街道上走着,其中走在队伍前面的,高高地举着标语,大声喊着口号,庆祝暹罗军队取得对南华作战胜利,发誓要用敌人的鲜血洗刷暹罗百年耻辱。好像经过这些人这么一吼,暹罗在国际上就地位陡增,立马就成为中南半岛的霸主一般。

跟在游行队伍后面的暹罗人,脸上的神色都很激动,这些人都是暹罗左翼政党精心网罗的打手,事前经过精心策划,他们一些手里提着泛着寒光的砍柴刀、蔗刀,另一些则握着鱼叉,更多的人手里拿着一头削得尖尖的长木棍,少数手中则拿着不知从何处获得的步枪或者是手枪。

游行队伍情绪越来越激动,开始有人冲出队列,提着砍刀追杀路旁那些华人特征比较明显的围观者,当看到书写着汉字招牌的商铺时,一些头上缠着白色布条的青年,便一拥而上,表现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一边喊着口号追杀华人店主和雇员,一边用抢来的煤油焚烧店铺。

曼谷的华人,主要集中在昭批耶河以东的华区。

自三二年军人集团控制暹罗军政大权后,议会通过了“划定地区禁止外侨居留法令”,原本华人分布在曼谷市区各处,从事工商贸易,但随着军人集团动用军队强行迁移,到现在为止,曼谷地区十余万华侨,大多被驱赶到金佛寺周围居住,很快便在这里形成了华区。

人越来越多,数十万暹罗暴民,浩浩荡荡,即将冲进华区时,一阵如暴豆般的枪声响了起来,原本汹涌向前的人群随之一顿,在华区的街口,用摊位、马车、家具、粮袋搭建的凌乱防线后面,密密麻麻身着黑衣、手持枪械的青壮年,分布在街道的掩体、屋顶、墙脚、窗户下,警惕地看着汹涌的人群,大量步枪、冲锋枪和机枪,指向一眼望不到头的暴民。

“严正警告,擅入华区者,杀无赦!”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举着自动步枪,对着扩音器杀气腾腾地说道。

这些黑衣人全部都是洪兴社的成员,他们早就接到了通知,提防暹罗人借着民族情绪高涨之机,对华人动手。当这些暹罗人从大王宫前的广场出来,一路有组织地向华区行进的途中,就有社员拼命地跑回报信。洪兴社曼谷分部早有行动预案,听闻警讯后立即行动起来,迅速在街口堆放家具、马车、粮袋,形成街头的阻拦工事,该上房的上房,该进屋的进屋,拿出走私进来的步枪、机枪和迫击炮等武器,严密防守。

面对黑漆漆密集如林的枪口,暴民们头脑一下子冷静下来,面面相觑,形势一下子僵持起来。

距离华区三公里外的曼谷基督医院附近的一所华人学校里,从讲台上跳下来的老师一把拉住闯进教室气喘吁吁的黑衣男子,他一看就知道是洪兴社的坏痞子,语气不善地问道:

“此乃圣人教化之地,又是上课时间,你来这儿干什么?”

“不好了,暹罗人纠集起来,正在冲击华区!预计暴乱很快就会波及到这儿,大家要抓紧时间撤离”一路狂奔而来的这名洪兴社社员都已经被误会惯了,不以为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

之所以特意赶到学校来报信,是要让学校里的同学赶紧躲进地道里去,一直以来,只要发生搔乱,传授汉学的华校都首先其冲,第一个受到冲击。随着军人集团上台执政,整个暹罗数百家华校如今只剩下五十二所,其中曼谷由六十二所缩减到八所,自然而然地成为暹罗人的肉中钉眼中刺。

这几年来,在军政斧的纵容下,暹罗人经常发动排华暴乱,早已让居于曼谷的华人养成了随时保持警惕的习惯,华校之中通常都设有地道,就是为防止在在排华暴动时那些暴民伤害到学校里的学生。

老师听着教室外面传来的稀落并不密集的枪声,心头一紧,也顾不得师道尊严了,连忙组织学生从地道撤退。

全校四百多师生刚刚躲进地下通道不久,校门被人砸开,无数头上扎着白头巾的暹罗青年冲进了校舍,发现空无一人后,开始打砸校舍,见不解气,干脆放上一把火,熊熊火焰顿时把校舍给包围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其余七所华校也遭到放火焚毁的命运,曼谷城里到处都冒出滚滚黑烟。

曾经平静祥和的曼谷,这座沐浴着佛光的城市,已经被污秽的气息所笼罩,街头上到处都是提着砍刀的暹罗青年,一座座带着着华夏、伊斯兰、佛教和欧洲风格的建筑,被其间不断冒出的黑烟薰变了颜色,街头上一队队暹罗青年,兴奋地提着一个个或是华人、或者是欧洲人的脑袋,兴奋地大声嚎叫着,那些脑袋,依然在不断地滴着血。

在曼谷东部白人住宅区的圣多米尼克教堂外,一些白人男子和少量的英法美等国士兵,在一名英国海军军官的指挥下,拼命地反击着,教堂内不断传出妇女和儿童的尖叫声。

教堂外提着砍刀、甘蔗刀,举着棍棒的暹罗青年,不断地尝试着从教堂的周围杀进去,但血肉之躯在枪弹的面前,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愤怒的暹罗青年不断地尖叫、咒骂着,叫嚣让外国人从暹罗的土地上离去。

随后,不知道暹罗人从哪里运来两门土炮,对着教堂就是一顿猛轰,圣多米尼克教堂墙壁倒塌了一角,躲在那里射击的几名白人士兵倒在了血泊中。趁着混乱,暹罗人冲了过来,血腥的肉搏战开始了。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使得白人精心组织的防线土崩瓦解。

很快,白种男人被全部杀光,暹罗土著们看着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白人妇女,眼睛冒着绿光,嚎叫着就扑了上去。

“不——求你了,我可以给你钱,你放过我和我女儿,好吗?”

一名穿着华贵的妇人苦苦地哀求着,随着她有些激动的呼吸,胸前那对被挤爆的硕大荡漾着炫目的光彩,只可惜此时并不是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而是在被数千名暹罗暴徒攻陷的教堂里,迎接她的是暹罗人发出的张狂的笑声,还有布缕被撕碎的声响以及女人们挣扎时发出的痛叫。

十字架上泣血的耶稣,见证着在教堂中正在上演着的罪恶,但显而易见的是,上帝面对这种暴行,同样无能为力。

看着曾经颐指气使的白种女人浑身赤裸,如母猪一般在自己身体下来苦苦哀嚎呻吟,许多暹罗人散发出浑身的精力后,狂姓大发,挥出砍刀,将一颗颗曾经代表着身份与地位的美丽头颅砍下来,提在手上,到处炫耀,引来更多的效仿者,一时间,教堂被失去头颅的躯体里喷出的鲜血给铺垫了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