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2)

蔺伏元摇摇头, 非常认真的答复道:“不能。”

申红玉抿了抿唇, 觉得自己今天虽然被打了,但还是有点理亏, 于是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心平气和的道:“那你帮我把储物袋拿来吧。”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光溜溜的手臂,指了指自己的那堆湿衣服的方向,“就在那里。”

蔺伏元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瞅见被掩在一堆湿衣服下露出的那一角储物袋,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再次拒绝道:“也不能。”

申红玉非常想发脾气,她忍了忍, 心说不能就不能吧,我自己自力更生还不行吗?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好,从床上站了起来,站在床边伸着脚弓下腰准备完成一个高难度的单脚蹲穿鞋子动作。这鞋子是平时放在床边备用的,其实非常容易穿。然而她刚刚蹲下来,蔺伏元就伸出一只手,轻轻的一使劲儿,把她推倒了……

超大号的蚕宝宝在床上滚了一圈,扑腾着露出个黑脑袋来,又细又白的两条手臂,一条搭在胸前的被子上,一条软软的横在床面。

申红玉两只乌黑的眼珠子眨呀眨,眨呀眨,懵了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她、她被推倒了?!

妈蛋!虽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是为什么她心里就这么憋屈呢?

真是特别想把推倒她那小混蛋反推倒!

引申意义上的,朝不可言述方向发展的那种推倒!

申红玉瘪了瘪嘴,超委屈的问:“你推我干嘛?”

蔺伏元无辜的反问:“你下来干嘛?”

申红玉郁闷道:“我下去穿衣服啊,你又不帮我拿,我当然要自己下去拿了。”

蔺伏元沉默了一下,忽然说:“我要去帮你拿吃的了。”

申红玉还真感觉自己有点饿了,想说好,又想到外面还在下雨,便道:“算了,外面还下着雨呢,别去了。”

蔺伏元抿了抿唇,教育道:“要按时吃饭,才能活得久。”

申红玉顿时被这个强大的理由打败了,问他:“有伞吗?找把伞撑着去。”

蔺伏元摇摇头,轻声道:“我不怕淋雨。”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可以用结界遮雨。”

申红玉眨了眨眼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啊?会用结界遮雨,你刚刚还陪我一起淋雨,就不会给自己先来个结界吗?”

蔺伏元摸摸鼻子,耿直道:“我刚刚忘了。”

一看见她在淋雨,他就慌得不行,哪里还想得到要遮雨啊?

她那么脆弱,万一淋了雨死掉了,那他可怎么办呢?

申红玉真是无奈又感动,摆摆手,“算了,你去吧。”

蔺伏元点点头,转身便走了,走了几步他转了个弯,走到地上的湿衣服前,勾勾手指,将地上的储物袋收了起来,塞在怀里带走了。

申红玉躺了一会儿的尸,裹着被子坐起来穿鞋子,一跳一跳的蹦跶到湿衣服跟前,弯着腰,伸着条手臂在一堆衣服里翻自己那漂亮的小储物袋。

翻了好半天都没翻着,申红玉“咦”了一声,嘀咕道:“我储物袋呢?”

她不甘心的伸手又翻了一遍,还是没翻到,心道明明就在这儿啊,被扒衣服的时候她还注意到了呢,怎么就没有了?

翻来翻去没找到,申红玉只好无奈的承认自己可能把它弄丢了。先前被扒衣服时看到的根本就是错觉!

想想也是,她那时那么紧张,出了错觉太正常了。

地上的湿衣服被雨淋的皱成一团,又沾了灰,申红玉迟疑了半天,到底过不了心里那关,裹着软软的被子,一蹦一跳的又蹦哒回去了。

在床上滚了两圈之后,申红玉侧躺着捧着脸想元元好好啊,想的小心肝儿噗通嗵嗵的跳,又想到他打自己屁股,心跳终于平稳了点儿,还感觉自己屁股有点儿疼。

不过元元平时那么乖巧,她这被打屁股的仇可能永远也报不了了。

唉~!

申红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然又想到从前听人说过的一句话:谁和你有仇,你就把女儿嫁到他家祸害他!

申红玉一点儿都不想把什么女儿嫁给他,她想来想去,觉得这打屁股的仇无以为报,唯有把自己嫁给他才能解一解气!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申红玉有点儿坐不住了,眼巴巴的瞅着山洞的洞口,期待着在那里看见蔺伏元,然后再问问他,现在还愿不愿意娶自己了。

等啊等,等啊等,申红玉干脆下床趿拉上鞋子,蹦跶到了洞口,隔着重重的雨幕往外看。

蔺伏元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山洞口的那个人影,裹着个被子,伸着脖子往外看,像只滑稽的春蚕。

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生气,欢喜她在这里等自己回来,又生气她不知道爱惜自己。要知道他为了不让她在做出淋雨这种危险的事情,可是特地把她的衣服都给没收了,不让她穿衣服呢。就是因为怕他离开之后,没人看着她,她会乱跑。

除了平时让他做那些加热水之类的小事,申红玉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真正的显现出与自己之间的差距。

他浮在空中,雨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绕过他的周围,哗哗的下着。

申红玉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理解徐白芷第一次见到姜生生时的感觉了,难怪她那么多年都念念不忘,那种突如其来的惊艳,真的很让人心动。

对方披风沐雨而来,就如同九天之上降落凡尘的神祇。

蔺伏元到了洞口,撤下结界,第一时间将她搂入怀中,带进山洞里面,远离喧嚣的雨水。

“怎么到洞口了?淋着了怎么办?”他有些责怪的问道。

申红玉眨巴眨眼,无辜的道:“我想等你啊。”

蔺伏元一时间只觉得心里滚烫烫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在诉说着喜悦,他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在里面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