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爱洛斩钉截铁回答道:“我都不知道我今晚要走,更别说那些坏人了。没听见古兹大叔说了,码头和船运是桑松家的产业,帕蒂非但伸不进来手,弄不好,两家暗地里还有仇呢。”
莱莉“嗯”了一声,慢慢放松下来,站起来给爱洛整理吊床:“要不然,我铺一张毯子进去,你在里面睡一会儿?”
看着网兜一样的吊床,爱洛伸手摸了一下,粗粝的绳子结成巴掌大的网眼,一不留神手脚就得卡住,“我可不睡,看着就难受。”
莱莉想了想,把扔在垫子上的大衣围巾叠好,挂在吊床上。再把一张毯子摊在垫子上面,然后摊开爱洛的灰呢大衣,说道:“要不睡在这个上面,这会儿也不冷,不行把围巾盖上。”
这个行。
爱洛从低矮的行李箱上站起来,坐到大衣上,向后倒下去,舒服。
平平躺下,伸了伸腰,爱洛看着头顶的甲板,说道:“你也过来躺会儿吧,等船开了以后,天亮时厨娘才会来。”
只留下一根蜡烛,莱莉把另外一张毯子铺在爱洛身边,同样裹着外套,和爱洛并肩躺下,笑嘻嘻说道:“我在温泉的时候经常睡地板,没想到还有睡船板的一天。”
这是什么了不起的生活经验吗?
是有点儿。
爱洛苦涩一笑,闭目静下来,开始回想今晚的安排有没有疏漏,会不会影响到不相干的人。
别看脸上平淡不惊,说话办事仿佛胸有成竹。其实,爱洛的内心早就如同烧滚的热油,从听到巴德带来的消息开始,一直都在煎熬着。
终究是没有等到坎贝尔夫人回来,不得已丢下奋斗了四年的事业,彻底告别了这座城市,完全可以用仓皇逃窜来形容。
即便现在顺利离开,也只能说两害相权取其轻,未来怎么样,还很难讲。
坏人总是以控制人身自由为目的,连着两次,她都以逃跑来躲避厄运,从未正面对抗,只能说明人小力弱,经不起任何风浪。
想到卡洛塔当前锋,帕蒂在背后算计自己,爱洛就恨得牙痒痒。好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破落贵族贪财好色顺手为之。
“一定要努力拼搏,将来不止要有钱,还要有地位。否则,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捏我一把,哼!”
在爱洛总结教训,规划未来的同时,这艘木制货船乘着凌晨的冷风,静静朝兰敦驶去。
摇晃前行中,爱洛和莱莉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