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来回,收银员已经没有耐性,也跟着情绪略略激动:“您说她的服务态度听起来不耐烦,我现在也有点激动,我确实不明白了,您说钱的问题,我说我愿意给你退。你说道理的事情,我也给你说道理。你说服务态度,我也给你道歉了,唉,我就是服了,您可真是我们的上帝,我们能说啥,您说啥我们受着呗。”
最后,是以客人再次威胁要打各种投诉电话为结果。
谢许二人第一次有些主动认怂,两人都不敢上前劝阻——
国家没有必须要取得情绪稳定牌照才能出门的法律法规。
国家也没有必须取得精神正常牌照才能活着的法律法规。
底层行业真tmd难。
等到许星柏上前买单,还准备安慰收银员几句:“你辛苦了,每天形形色色的客人都有。”
收银员抬起头一脸茫然,足足想了几秒才意识到许星柏是说刚才的人,习以为常的笑起来:“嗨,打开门做生意,无论遇到什么,该受还得受着呗,我又不是和他过日子。”
从店里出来之后,谢许两人对视一眼,彼此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都明白,全社会的人都明白,他人的错误导致自己受到伤害,绝对不是自己非要再去伤害别人。
但是,谁都不是被暴打多年不知道不懂得自己还有其他选择的庄洁。
许星柏拍拍谢嘉弈的肩膀:“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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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洁和豆豆两人全部被抓捕归案,全局上下终于看到了无需加班的曙光,每个人都是神采奕奕,严阵以待。
之前在自己家里,飞扬跋扈的豆豆在进入看守室的瞬间,腿已经软了。
面对警方拿出后院的遗骨一一对照,看到这些遗骨照片,豆豆没有露出过多的惊讶,却在谢嘉弈询问这么多年,到底有多少人,这些人到底是谁时,又陷入了沉默。
说明豆豆知道自己做过这件事,但是对于其来说,根本不记得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谢许二人对视一眼,谢嘉弈将庄洁的照片丢给豆豆:“说说吧,你怎么抓到庄洁的。”
“她...我...她...”豆豆不知所措的挠挠油腻腻的脑袋,肥硕的屁股在椅子上蹭了蹭去,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有人对于豆豆的推三阻四不以为然,这么多年除了自首,就没有见过完全配合的嫌犯。
谢嘉弈想了几秒,要和对方沟通就要把自己的认知降到和对方同等水平线上,干脆把叙述的自由交给对方,警方自己在对方的供述中找出犯罪事实。
谢嘉弈顺势懒洋洋的将手里的笔一丢,靠在椅子上等待对方自己说。
整个审讯室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发出微微弱的声音。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灯光之下,豆豆抬起头偷瞄一眼对面坐着的警方,还在企图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