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绪满脸狰狞,嗜血的眼神狠狠地盯着杨成,然后大声地怒吼道:“杀了他,给某杀了他。”
安庆绪大声地吼叫着,让身边落败的亲兵冲上去杀了杨成。
但是那些亲兵武士也都被杨成的身手吓破了胆,一个个畏惧不前地站在那里,同时他们心中也担心身后的主人动怒起来,将他们杀了,他们是非常清楚安庆绪残暴的一面的。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围观的众人都已经看不下去了,认为安庆绪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如此残暴嚣张,还是在长安城中。众人顿时一阵的不满,同时纷纷开始猜测这个人是谁。
“公子,公子。”
此时,一队人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不一会来到了安庆绪身边。
为首的是个四旬的中年男子,一身的黑色员外服,头上一个皂角幞头,额下留着山羊须。
此人名为严庄,是安禄山的幕僚,也是军师,在范阳节度府中担任掌军书记,是安禄山重要的谋士。
严庄看到眼前的这幅场境,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再了解不过安庆绪的性情了,立刻出言劝住。
严庄知道这里是长安城,可不是范阳,安庆绪要是还依着性子来,一定要闯下大祸的。
安庆绪在范阳已经无法无天惯了,那里肯咽下这口气,即便是看到严庄赶过来了,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你们给某上,杀了那个家伙。”
安庆绪看到严庄身边领着十几个武士,都佩戴着武器,然后就朝着这十几个武士喝令道,要他们上去杀了杨成。
“公子,公子息怒,这里是长安,咱们回去再说。大帅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责罚公子的。”
严庄看着安庆绪依旧不肯罢手的样子,立刻上去劝阻道。
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拦下来安庆绪,一旦真的出了人命,到时他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这里是长安,可不是范阳。
“滚,狗东西,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本公子的事情。”
安庆绪愤怒地朝着严庄怒吼道。
同时一脚狠狠地揣在严庄的身上,严庄被安庆绪愤怒的一脚踹倒在地,狼狈不堪。
严庄虽然如此,但是还是连滚带爬地来到安庆绪身前,跪在地上,抱着安庆绪的大腿一阵的哀求,让安庆绪收手。
安庆绪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但是严庄依然不肯放手,最后安庆绪无奈,愤怒地看了杨成一眼,然后说道:“走。”
这样,严庄才松开了安庆绪的大腿,狼狈地瘫坐到了地上,喘着粗气,头上的幞头也都掉下来了,身上一片的灰尘,脸上还有些淤青。
杨成看着这般模样的严庄,心中不免一阵的感动,能够有这样忠诚的家奴,杨成都羡慕不已。
“郎君,还好吧?”
杨成看着依旧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严庄,关切地问道,看着严庄也是一副文人模样,而且刚才的举动更是让杨成认定严庄也是忠义之士,于是就上前问候了一下。
“啊,没事,谢郎君关心,呵呵,刚才公子多有冒犯,还望郎君海涵。”
严庄有很严重的肺疾,骑不得马,走路快了都会气喘吁吁,此时看到杨成走了过来,心中顿时一阵惊讶,他没有想到和安庆绪发生冲突的竟然是杨成。
对于杨成,严庄还是认识的,于是立刻客气地朝着杨成道歉,担心得罪了这个高力士的红人,到时惹上麻烦来。
严庄随后又和杨成寒暄了两句,然后就离开了,追着已经愤怒离去的安庆绪离开了。
此时,在马球场外的一个街角处,一辆马车静静地停靠在那里,车窗被打开了,一张稚嫩娇美的脸蛋呈现了出来。
一个少女正坐在车窗前,一双清明的大眼睛满含怒意地看着一行远去的安庆绪众人。
安庆美心中一阵的气愤,她已经将安庆绪刚才的所作所为全部看的清清楚楚。
即便是杨成刚才背后做手脚的事情也被她看到了,但是她没有责怪杨成的意思。
一群男人打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安庆美出生在东北,那里到处都是游牧部落和唐军边军,打架杀人随处看见。
但是,安庆绪被打败之后的反应让安庆美心中忧心忡忡,她的这个二哥仗着是父亲的疼爱,嚣张跋扈。
安禄山最喜欢安庆绪这个儿子,也是因为大儿子安庆宗一直在长安为人质,所以安禄山就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二儿子身上了。
而且父亲对他管教不严,更是还在拿着当初游牧部落那种方式管教几个儿子,于是安庆美的几个哥哥都像安庆绪一般,嚣张跋扈,野蛮好战,从来都不会冷静地思考一下事情。
这是大唐,他们是大唐的官员,父亲安禄山和几个哥哥的样子让安庆美心中忧心忡忡,更是有些委屈。
安庆美两年前来到长安,一心为父亲在长安打点,整日忧心忡忡,朝中一有人说到父亲,她都会忧虑很久,担心的不得了,生怕会招来麻烦。
两年来,他们抱上了李林甫的大腿,又结实了杨家,这都是安庆美的功劳。
但是今天安庆绪在马球场的举动,险些将她的努力全部毁掉,如何能不让安庆美伤心,忧虑。
“庆美,在看什么,一群男人打架是不是很有趣?”
这时,在安庆美身后,一个美貌的********朝着安庆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