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看上去三旬的年龄,姿色秀美,同时透着一丝成熟的韵味,白皙如雪的肌肤,灵动中带着一丝仙子的气质,双膝盘坐,一把宝剑横躺在双膝上。
“啊,公孙前辈,晚辈失礼了。”
安庆美立刻有些愧疚地朝着身边的少妇说道。
少妇名为公孙兰,武艺超群,擅长用剑,一身剑术无人能及,江湖上都称为“公孙大娘”。
虽然看上去只有三旬的模样,其实已经年过五旬。
公孙兰随后瞟了一眼马球场上的杨成,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朝着有些慌乱的安庆美说道:“那个青年很不错,模样俊美,带着刚毅之气,身子骨也是上成。”
公孙兰满含深意地朝着安庆美说道,眼神盯着杨成许久才收回来。
安庆美知道是被公孙兰误会了,顿时一脸羞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是,安庆美心中此时竟然有些切切地欢喜。
安庆美顿时一阵心惊,然后强制将心头的念想压了下去,又瞟了一眼杨成,随后就令马夫驾车离开了。
……
安禄山在长安城的府宅中,宽敞的厅堂中灯火通明,香炉鼎沸,热气袭人。
安禄山一身贴身的单衣裹着他肥硕的身体,依旧是一身的大汗,在这样清冷的冬季,安禄山依然还要让奴仆不停地在身后扇着扇子。
“哈哈,某儿莫急,这里是长安,咱们不好收拾那个杨成,但是也不是就这般让人家欺负,这件事情为父会替某儿出气的。”
安庆绪回到府中,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随后严庄也回来了,然后也将事情说了一遍,得知了痛打安庆绪的人是杨成。
安禄山随后拍着胸脯保证着,一身胡人之气,认定被别人欺负了,自然是要出气的,如果是在草原上,此时就该拿起弯刀,跨上战马杀到对方营地才是。
“到时一定要让那个杨成用命来还,最好是能够将他活捉,到时某要让他尝一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安庆绪一脸的狰狞,看着身边的严庄一阵的担忧。
随后,严庄才说道:“杨成是正四品的左千牛卫中郎将,此时又有了两淮才采访使的身份,大帅行事还需谨慎才可,不然……”
“狗奴,你说什么?他是中郎将,某也是中郎将,一个中郎将的身份就了不起了,再说就打断你的狗腿。”
安庆绪一脸愤怒地朝着严庄说道。
他对于严庄没有丝毫的尊敬,严庄是被安禄山救回来的,在安庆绪看来,严庄就是他们安家的家奴而已。
“呵呵,这件事情本帅自然清楚,当然不会胡来的,对付杨成,自然是要明证言顺才可以,上元节上不是有武比吗?到时乘机打断他的一条腿就可以了。”
安禄山对于安庆绪对严庄的无礼也丝毫不在意,其实安禄山也是这般的心态对待严庄,这让严庄心中非常难过。
严庄是文人出身,虽然安禄山在当初他落难的时候救了他的性命,严庄知道要报恩,而且严庄也一直都在报恩,他一直在为安禄山做事。
但是安禄山将他当做奴仆对待,这让严庄心中非常难受,他是一个读书人,生命可以不要,但是人格不可以受辱。
“看那杨成的武艺也很是了得……”
严庄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个无需担忧,某有义子孝哲足以,到时一定让杨成趴着下去。”
安禄山和安庆绪随后一阵的大笑。
只有严庄依旧一脸的忧色,他对于安氏父子这样的想法和举动感到深深的无奈,如此莽夫之勇,如何能够成大事,光有一身的武力,愚蠢之极。
片刻之后,严庄独自回到了后府的小院中,心中满是抑郁,想要找杯酒喝上一口。
“先生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烦恼吧?家父和家兄都是鲁莽之人,还望先生多多包涵。”
安庆美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严庄走来,她已经来到严庄的小院多时了。
“啊,原来是小姐啊,某那里敢生大帅和公子的气。”
严庄立刻恭敬地朝着安庆美行礼道。
他对安庆美还是赞赏有加的,安禄山一个粗鲁的胡人,竟然有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儿,同时心中不免有些惋惜,要是安禄山的那个儿子也像安庆美这般聪慧就好了,可惜没有。
“先生这般说,定是心中有怨气,庆美代家父和哥哥向先生请罪了。”
安庆美说完之后,就委身向严庄行礼道,顿时将严庄吓了一跳。
安庆美自然不是安禄山和安庆绪那般心态对待严庄,安庆美知道严庄的谋略,只是父亲他们对待严庄都像呼来喝去的家奴一般,安庆美不想让严庄伤心,于是才会来到严庄的院落中,准备安抚一下严庄,同时为父亲和大哥的行为向严庄道歉。
“不敢,不敢,小姐真是折杀严庄了,大帅对严庄有救命之恩,而且又将掌军书记一职交给严庄,对严庄信任不已,严庄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严庄随后伸手将安庆美扶起,然后说道。
片刻之后,看着安庆美离开的背影,严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然后深深地摇了摇头,随后就转身走进了身后的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