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能完成挚友遗愿这件事,宫先生觉得愧疚,一番喃语后,映着火光的老泪是止不住地钻出眼眶。出殡过后,老人家也不要人陪着,不过落下一个萧瑟的背影,渐渐远去。
……
这一幕,让人难受,亦是让有些人难安。
随意寻了个角落,褪去罩在衣衫外一应的发白服饰,我立刻去了一趟四方园。
方才的丧礼上,透过面具上的两个眼洞,我下意识地打量着周围,竟是发现搁一旁凑热闹的群众中有一人,神色是尤其的不对劲,再一瞬,又见他抬手放在了眉骨之间,遮住了自个儿的视野,外露的唇角且下垂着,后头更是先行离开,走得分外仓促。
现下但凡有点线索都不可放过。
更何况一个行径诡异的人。
而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将人给揪出来,一是不便干扰丧礼的流程,二则是因着,此人我认识,且不止我,柳夏,官老,亦或是宫先生,他们也都是认识的。
踏进四方园,进了柳夏常在的那间厢房,江管事撇下手上的事,便来迎候我这个长老。
站在房中,我见着人,二话不说就先给捆上了。
江管事被迫地背过手,也不挣扎,而是发愣地问我:“长老,你这是——”
“官关失踪的事儿,你是否知情。”打断他的困惑,我已开门见山地问出了口。方才让我生疑的那个人,正是四方园的江管事,算定他会在此处,我便寻了来,而他自投罗网,我也就顺手绑了。
结果被我这么唐突地一问,江管事整个人都僵住了。
有没有问题,顿时更加了然了。
我站在他身前,一双眸子泛起了寒意:“看来,你确实知道点什么。”
因着江管事素来优良的人品,我倒是不怎么怀疑他便是做下那档子龌蹉事儿的人,不过,事无绝对,人也不尽如我的所知。
究竟如何,还得听他讲。
江管事微扬下巴,嘴角亦如之前所见的那样下垂着,目光更是不敢同我对上,一阵儿地眨动。
“我,我……”好不容易听到他的声音,却是分外纠结地卡在这个单字,怎么也说不下去。
这是在犹豫什么?
……
江管事没想过我会找上他,而这一被质问,挣扎了足足几日的心,忽的就绷不住了,到底是敌不过那份难安。
闭上眼叹了口气,他终是摇着头说:“兜里,右手的袖兜里。”
这人被我绑着,自然动不得,我不大明白地绕到他身后,松了些许的绳索,然后往那袖兜里探了探,手指似是被什么轻戳了一下,捻着东西出来,我眯着眼一看,是一只耳坠,嵌着普通的玉石,很是朴素。
等翻过一面,我才瞧出了别的。
那玉石上竟是刻着一个小小的关字。
关。
将耳坠放在掌心,摊开在江管事的眼前,我疑惑地盯着他:“这耳坠是?”
“是官关的。”后者肯定地答下。
【作者题外话】:想对近日受挫的自己说。
我会很好的,我相信这一点,并为之而努力。
看文的大多是学生宝宝,希望大家也要各自努力。
嗯。
如果遇到不开心,就来看言大夫撩妹丫~
☆、第191章 清个场
而后江管事又接着告诉我,官家爷俩在四方园讨个生计,也有个几年了,自己身为这儿的管事,自然认得,宫先生照顾爷俩的事儿,他也知道。
某一日,宫先生拿着好几个盒子过来征询他,说小姑娘要生辰了,自己拿不定主意,便让他帮着挑一挑。
当时,江管事给的参考正是这对耳坠子,还建议宫先生在其上亲自刻上小姑娘的字。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对个饰件儿有所熟悉感。
曲指一握,我扣着手里的耳坠子,冷着声音道:“官关的坠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我拾到的。”他苦着张脸,想起小姑娘已经失踪了好些天,终于不再打算隐瞒什么,“从阿力住所的地上拾到的。”
阿力。
是江大力?
……
几日前,为着江大力辞去镖局差事的茬儿,江管事仍是操心,便去了江大力住所寻他,结果人没找着,却发现那家里焕然一新,竟是置办了不少的好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闲银子,而一番好奇地看下来,他无意中,倒是在桌角边拾到了这只耳坠子,且几眼便明了了坠子的主人。
官关的东西怎么会落在此处,这怎么想都是不对劲的,且江管事又知官家爷俩儿近日来发生的变故,心头顿时就无法平复了。
莫非此事,和自己的侄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