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奴婢们也不清楚,但是您都进来了,想必定然是殿下同意的。”
“只是奴婢听说…王妃娘娘前些日子总说殿下年岁到了,院里无人不合规矩,然后殿下才着手办这件事。”
殿下向来是个光风霁月清心寡欲的人,谁能想到他随便一选就选到了容虞这样妖艳的女人身上呢。
起初她们还以为殿下许是对这位九姑娘有几分情意,虽然说起来有些牵强,但毕竟容虞是第一个,以沈映的女人这个身份进奕王府的人。
可是如今看来,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如果真有情意,又怎会如此寒酸。
“哦。”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溪北道:“殿下向来公务繁忙,许是还要再晚点,夫人若是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奴婢和溪南听着动静,等殿下回来了奴婢叫醒夫人。”
容虞摇了摇头,道:“不了。”
“左右也是无事,你们同我说说话吧。”
溪南和溪北自然不会拒绝,容虞坐在床上,手掌抚着柔软的锦被,道:“我先前一直没能有机会接触到外面,你们能告诉我郡王府现在怎么样了吗?”
溪北和溪南对视了眼,容虞是郡王府的九姑娘这件事根本瞒不过去,想必现在也是在担心自己的家人,只是可惜如今已经没有郡王府了。
也就是说,夫人现在只是一个依附于沈映孤女罢了。
溪南道:“夫人,您…也不要太过难过了。”
容虞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便回道:“我同郡王府关系不好,你但说无妨。”
溪南有些诧异,紧接着便道:“……奴婢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听人说的,如今这上京城已经没有郡王府了,据说是禄郡王害了太多人命,又贪了官家的银子,所以被关了起来。”
“后来又在狱中怀疚自杀了。”
“那其他人呢?”
“已经被流放了,都走了快一个月了。”
溪南并没有多想什么,她自觉沈映神通广大,若是看上了容虞的美貌把她从流放的队伍里解救出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美人落难,本就是俎上鱼肉,多的是人虎视眈眈,被权贵救下来养在后院里也不无可能,只是那权贵变成了沈映,就变得有些许稀奇了。
“……那苏致是怎么死的?”
容虞话才刚说完,溪北便变了脸色,讳莫如深道:“夫人,小声一些。”
她放低了声音,道:“苏姑娘的死让王妃娘娘很难过,可不能随便议论!”
“夫人您刚过来,让人听见实在不妥当。”
她想了想又接着道:“奴婢听说苏姑娘似乎是抑郁成疾,久病不愈才走的,具体是如何,奴婢也不清楚。”
“那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似乎是上个月的十一号。”
容虞是七号那天被沈映带走的,这也就是说在她住在清园的第四天,苏致就死了。
容虞有些不太相信苏致是病死的,也不觉得苏致那样的人会自杀,她心里有了猜测,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夜色渐深,就在溪南和溪北以为沈映今晚定然不会回来了的时候,木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了。
沈映一身官服,身上有点酒气,手臂上挂了个毛氅,从外面走了进来。
容虞抬眼看他,目光一直跟随着他。
溪南和溪北面上浮现喜意,连忙给沈映行了个礼。
沈映扫了眼她们俩,道:“先下去吧。”
“是。”
两人退下,房里便只剩容虞和沈映两人。
沈映把手里的衣裳随手搭在椅背上,道:“有点事耽误了。”
容虞问:“什么事?”
沈映动作顿了下,似是没料到容虞会问这些,之后又道:“没什么。”
“我不能知道吗?”
沈映站在她面前,垂眸道:“没什么不能知道的,很晚了,睡吧。”
容虞从床上站起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殿下。”
沈映皱眉:“?”
“我以后不能在外人面前叫你沈映吗?”
容虞这样问,她不说沈映也多少能猜出来是有人同她说了这个,他道:“你想怎么叫怎么叫,无需在意别人怎么看。”
“她们说礼不可废。”
沈映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道:“礼?你什么时候守过礼吗,现在倒是在意起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