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书青像是被噎住,使劲儿伸手推了下徐矿:“讨厌死你了!”
徐矿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挑起眉梢:“哬,小玩意还真有劲,来来来,有本事给我推倒,看我今天碰瓷不碰瓷就完了。”
他俩在后院已经拉扯好几分钟了,雪变得很安静,在徐矿的头发和睫毛上都凝成剔透的冰,后院按照郁为民的喜好,种的全是经冬不凋的松柏和梅花,已经有小小的花骨朵攒在枝头,散着很淡的香。
郁书青使劲往回抽手,没抽动。
“走吧,”徐矿还在笑,“回屋再骂,我听着……你要是想让我陪你吵几句也成,就是别急眼了打人,毕竟你这小嘴笨的,吵不过我,打也打不过我,哎呀我这当哥哥的还是得让着你……”
郁书青浑身都在用力,脸憋得通红:“你没听到吗,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嗯嗯,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那、那你还……”
郁书青话没说完,就凝固住两秒,打了一个喷嚏。
“再待下去真要感冒了,”徐矿松手,转而去摸郁书青的脸,想看看别万一发烧了,“流鼻涕了没,我给你擦……”
指尖还没碰到脸颊,就被打开了。
郁书青气得跺脚:“你是傻瓜吗,不知道我讨厌你?”
“呵,讨厌我的人多了去,那又怎么了?”
徐矿很无所谓的样子:“郁小咪,你今天不行啊,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一句,能不能有点新意,要不要我教你啊?”
他顺手捋了把头发,很洒脱的模样,把上面散着的雪花拍下去:“这鬼天气还真……唔!”
郁书青,突然扑进他的怀里。
徐矿下意识地展开双臂,伸手接了个满怀。
柔软的发丝碰到鼻尖,是淡淡的果香味,爷爷奶奶就带这么一个孙辈,都十五岁了还当成小孩看,买的沐浴露都是儿童水果味,在冰天雪地中格外清晰,像是水蜜桃的味道,很甜。
徐矿心软,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好了,都是我不好……”
下一秒,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郁书青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没留一丝情面,仇人见面也不过如此,徐矿实在没脾气了,抓着郁书青的胳膊:“松开!”
可被咬的更狠。
一定破皮了,流血了,薄薄的毛衣隔不开彼此,郁书青几乎下了死命地咬,该是有多大的委屈,他俩之前不是没打过架,最多别着胳膊给人按墙上,十几岁的男生比划都是这几招,最后再逼着对方叫爸爸——徐矿没这样对过郁书青,他知道郁书青脸皮薄,欺负起来不好过火的。
徐矿咬牙切齿,低吼道:“你属狗的吗?”
可郁书青一声不吭。
大半个肩膀疼得都开始发麻,徐矿摆脱不了人,又舍不得真的对郁书青动手,心里怪委屈的,有点想哭。
干嘛这样凶啊。
他都要走了,还不肯给自己好脸色。
居然说之前叫哥哥,都是故意逗他的。